蘇岑笑笑,沒再說什麼。
吃完飯之後時間並不算太晚,儘管蘇岑再三推辭,老爺子還是堅持讓顧逸欽送她回來。
蘇岑站在顧家的大門口,顧逸欽開來了車子停下,示意她上車。
她神情微愣,看著那雙沉沉的琉璃眸蹙了蹙眉,「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老爺子吩咐的。」他原本就幽深的眸更加深邃,無波無瀾的嗓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蘇岑的唇角抿了抿,「我自己可以,如果你覺得實在交代不過去,就開著車在附近轉一圈。鈐」
因為是私人別墅區,周圍並沒有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車子經過。
聞言,顧逸欽沉沉的看了幾秒鐘,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轉過頭去,看著車子的正前方,渺遠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某一處。
她沒動,他也沒動,兩人看起來有些彆扭。
過了一會兒,顧逸欽的眉目緊緊的蹙了起來,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出去,對著那邊的人毫無波瀾的說了幾句話。然後才轉過頭來,透過搖下的玻璃去看車窗外的女人。
她並沒有像想像中出現在他的瞳孔之中,抬眸看去,只有冰冷而孤寂的建築物和周圍被人精心雕琢過的景象。
他擰了擰眉,心臟處莫名慌了一下,沒有找到著落點的目光不安的朝四周散去,終於在一旁的路邊發現她蹲著的身影。
她蹲在地上,拿著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唇角微揚的弧度愜意而輕鬆。
顧逸欽擰了擰眉,下車朝著她走過去。
頭頂被一片陰影所籠罩,蘇岑直起頭來,翦影水眸無波無瀾。
「我叫了司機送你回家,沒必要躲著我,也沒必要委屈自己。」
蘇岑站起身來,平靜的眸和他對視,「謝謝。」她停頓了一下,眼波微動,「你誤會了,我不是躲著你,也不是委屈自己,是覺得沒有必要。」
那邊司機已經開了車過來,蘇岑的眸光越過他看去,然後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面無波瀾的朝著車子旁邊走過去。
顧逸欽的眸光跟著她,對她剛剛的話沒做任何辯駁,直到看見她上了車,那輛車子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才將自己的眸光收回來。
心中莫名的蕩漾著異樣的情緒,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修長的十指逐漸收攏在掌心。
……
認干孫女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顧文柏也沒有再提起,但顧逸欽的態度卻越來越令人捉摸不透。
蘇岑能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糾纏和靠近,也能感覺到他刻意的疏離和淡漠。兩種情緒緊緊的裹著她,她像是掉進了顧逸欽親手編織的牢籠,怎麼逃也逃不出去。
所以,她認了,儘量避著顧逸欽,避著顧家的人。以往除了每周兩次的探訪和檢查之外,有時候顧老也會邀約她到家裡去,但現在,對於這種邀約她已經很少去。
時間漸漸過去,某一段時間,顧逸欽這個人像是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一般,她懶得去想,照舊每天她百無聊賴的生活,家裡醫院兩點一線。
直到那天,她正值下班,路過急診科的時候突然看到幾名醫生和護士推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往急救室那邊送去。
她眉心動了動,站在原地看了看,也許是見慣了生死離別的場景,她對這種血肉模糊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微微一聲嘆息。
醫生和護士從她身邊急匆匆的經過,她愣怔了一下,抬起腳步離開,剛走了兩步卻驀然頓住了,瞳孔劇烈的窒息了一下,接著轉過身朝著剛剛醫生護士離開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有些急,高跟鞋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跟在後面的小護士從她身邊跑過,她幾乎下意識的攥住了小護士的手臂,緊蹙的眉心之中裹著凌亂的眸光,「剛剛那個是?」
小護士看了她一眼,有些愣怔,「蘇醫生?」
「這是怎麼回事?」蘇岑皺皺眉心,視線落在地上低落的血跡上。心臟不可控的跳了跳,密密麻麻的顫抖從內心深處翻騰而來,纏繞著清晰的恐懼,嗓音也裹著一股超乎尋常的鎮靜,「剛剛那個人……是誰?」
雖然只是一眼,但她已經足夠清楚,剛剛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明明就是……顧逸欽。
她的思緒剛剛及此,小護士的話便已經響了起來,打碎了她所有的僥倖,「是顧家的少爺,在高速路段發生車禍,肇事車輛已經逃逸。」
蘇岑心臟猛然一滯,像是突然失去了氧氣的魚,薄唇微張努力的吸了幾口氣,帶動了胸前劇烈的起伏,她眼皮動了好幾下才穩住胸腔之內升起的恍然無措的情緒,直勾勾的看著小護士,語氣顫抖,「哪個顧家?」
小護士微微疑惑,看著她凝重的臉像是明白了什麼,急忙說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那個顧家啊,蘇醫生,你還是他們家老爺子的家庭醫生。」
驀然間,劇烈的痛處從心臟處蔓延開來,瞬間襲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真的是他……她的眉心蹙了又蹙,複雜的情緒讓小護士捉摸不透。
小護士朝著急救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剛想對她再說些什麼,卻見她突然推開了自己,急沖沖的朝著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她的兩條腿在發抖,像是有了意識般驅使著自己不斷的向前走,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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