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習習,榕樹成陰,香蕉飄香,青蛙與蟋蟀交相呼應,田陌與耕牛相融成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好一派海邊田園風光。
一九六三年的香港南丫島,美得像一副油畫。
在南丫島北部,便是榕樹灣,因為只有這裡有些許可供耕種的平整土地,因此匯聚了整個南丫島差不多四分之三的人口,約有二千人左右,這些人零零散散地依靠著土地,分散在各地,以種姓為脈,匯成一個個小村落。
今天,位於榕樹灣最南邊的周家村,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村長周孝長穿著一件清代的長褂衫,滿臉嚴肅。他右手拿著一根木錘,左手拿著一面銅鑼,邊走邊敲,邊敲邊喊,「浸糞子的帥!浸糞子的帥!」
在村長的後面,緊緊跟著十多名大漢,個個神情緊張,其中最中間四名大漢臉色猶其肅穆,這四名大漢個個身材魁梧、血氣方剛,成菱形站立;在四人中間,兩根竹竿成十字形架在他們身上,而在兩根竹竿的交叉處,赫然掉著一個竹製的籠子,籠子用紅綢包裹,隔著薄薄的紅綢,一時傳來一陣弱弱的哀嚎,如訴如泣、十分悲慘。
悲慘的哀嚎絲毫沒有打斷壯漢們的步伐,反而讓他們走得更快了。
在十多名壯漢的身後,又緊跟著數百位村民,有老有小,有婦有漢,他們有的惶恐,有的毫無表情,有的悲痛,有的面露驚奇,不足而一。
這些村民的中間,一個健壯的女人正邊走邊傷心的哭泣,「只貓哇,你咁命苦!啊!!!」
「佢二嬸呀,唔好呀,要體重身體。只貓浸過糞就冇事啦,唔使擔心。」
在健壯婦人的身邊,一個婦女攙扶著她,勸道。
健壯婦人聽了婦人的勸,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震天的哭聲莫名使這隻奇怪的隊伍憑空添了幾分傷感。
隊伍走過,一個約有七、八歲,身材瘦弱、濃眉大眼的少年表情複雜地呆站在路邊,看著遠去的隊伍默默無聲,接著猛地一跺腳,向路邊的草叢中鑽去。
隊伍接著前行,走了百多米遠,村長周孝長站在一塊方圓約十多平方的糞池前停了下來,放下銅鑼,扯開喉嚨喊道:「都散的帥,浸糞子的帥!」
「轟!」十多名壯漢聽見村長的話,「轟」的一聲散開,露出中間四個抬著竹籠的大漢,站在隊伍後面的男女老少也快速地分開,一個個站在池塘邊,伸長著脖子。
此時正是盛夏,烈日炎炎,糞池臭氣熏天,無數的蚊子、綠頭大蒼蠅在糞池表面「嗡嗡!」地亂叫亂舞。在糞池中,更有無數的黃白之物沉沉浮浮,數不盡的蛆扭動作白胖的身體,得意洋洋的在屎里拱啊拱。
場面令人作嘔。
「抬上嚟!」
周孝長一聲令下,四個抬著籠子的壯漢抽出竹杆,用一根麻繩系住籠子,然後藉助糞池邊的一棵老樹上的枯壯樹枝,繞過一道滑輪,四人用力一拉,竹籠「吱溜!」一聲,被扯到了糞池上空。
「捉紅綢!」
「嘩!」
下邊有人輕輕一拉綁上紅綢上的繩子,紅綢飛開,赫然露出一個竹籠,竹籠里更關著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約有三歲大小,被關在竹籠里,睜大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眾人,就像只可憐的小貓。
他又瘦又黑,臉色卻十分蒼白,沒有一點血色,雖是炎炎夏日,仍能看到他雙手抱胸,不停地發抖。
「只貓哇!!!」健壯婦人看著籠子裡的小男孩,悲叫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浸糞子的帥!」周孝長又是一聲高叫。
「浸糞子的帥?」小男孩疑惑地眨了眨眼晴,「什麼意思?帥什麼?」
小男孩還沒反應過來,只感到身下的籠子在不停地下降,接著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小男孩透過竹籠的縫隙往下一看,驚得跳了起來,大叫一聲:「我草!!!糞池!!!」
小男孩的叫聲引起池邊眾人一片騷動。
「只貓頭先講乜嘢?」
「唔知啊!」
「好似講嘅系國語,不過我草系乜嘢意思?」
「唔知啊!睇嚟貓仔真系卡到陰嘞。」
「系丫,系啊!」
「喂,喂!你們在說什麼?快拉我上來!聽見沒有!」小男孩看著議論紛紛的眾人,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又見籠子越降越快,糞池越離越近,急得大叫道。
可惜四周的人群好像也都沒聽見他說什麼,沒有一個人動手,反而都一個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就連剛才悲叫的健婦也呆坐在地上,停止了哭泣,呆呆地望著籠子裡的小孩子。
「喂,你們那是什麼表情?你們聾了嗎?」小男孩見到眾人奇怪的眼神,憤怒地大叫道,「快拉我上來,聽見沒有!!!」
眾人沒有任何反應,竹籠依舊堅定不移地往下降,小男孩急得直跺腳。
「嘩!」
竹籠破開糞池,惡臭的糞水夾雜著大便和蛆淹沒了小男孩的的腳。
小男孩看著腳上蠕動的蛆蟲和那黃黃綠綠的大糞,驚恐在大叫起來,「啊~~~!」
「你們快拉我上來,你們這群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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