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訪客眾多,嫌疑人想要隱藏自己似乎很簡單,但是幾乎每天都出現在博物館裡的人顯得分外醒目和可疑。
按照齊晗的篩查標準並確認不在場證明後,餘下了四位嫌疑人。
廉勁,男,43歲,有非法販賣文物的前科。離異,目前還是無業人員。
何瓊,男,24歲,名校畢業生,市十大傑出青年之一,工作以外的時間多次作為志願者參加公益活動。
張薔,女,23歲,自然學科學生,已保送研究生。
王匯,男,37歲,患有人格分裂症。經調查,其中一個人格具有明顯的暴力傾向,但沒有傷害過人的記錄。在一家日料店裡做壽司師傅。
齊晗輕輕撫摸著一不留神就冒出來的胡茬,嗯,扎手。
「有意思,找找看這幾個人經常出現的地方,我要過去拜訪一下。」
找到廉勁,已經是日下西山。齊晗在一個安靜的酒吧里看到了他。
「你是警察,」廉勁用的是陳述句,他把自己的酒分了一半給他,「找我幹嘛,該不會是死了個人,我又在那兒過,就要把我抓起來吧。」
徐川竭力保持鎮定得看著齊晗居然真的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齊晗絕對是潔癖重症患者,無可救藥的那一種,不過在兇案現場,他倒也不在意……或許這裡也算是兇案現場的一部分吧,徐川想著。
「如果我要是真的這麼想,就不會坐在這裡跟你講話了。」
廉勁審視地看了他好久,方收回目光,「你和他們不一樣,但不代表你就好到哪裡去,警察都一個德行……」
說到最後,他完全是在自言自語,嘟嘟囔囔了。
「你認識這個人嗎?」齊晗把案發現場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微微凝視了半秒,輕描淡寫地移開了目光。
「都已經這樣兒了,我怎麼可能認識。」
齊晗端詳著他的神情,「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解答。」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齊晗收回了照片,指腹覆蓋在屍體暴凸起的眼珠上,齊晗看到廉勁做出了一個微小的反胃的動作,臉色也很難看。
「經常出入博物館?」齊晗冷靜地把照片放回了大衣內袋裡,不動聲色地問道。
廉勁過了半晌才道,「這是我的私事,和這個人的死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好吧,你不說我們也會調查出來的。到時候我還會來向你求證。」
廉勁看著齊晗,似乎很難相信他能這麼輕易地鬆口,也似乎是不相信他真的會有這麼自信執著的態度。
兩人從酒吧里走出來,徐川不確定地問道,「你就認定了,他不是兇手?」
「在沒有明確的指向性證據之前,感覺和推斷都是不可靠的。但是廉勁一定有自己的秘密,我們要知道這個秘密。」
「我還以為你從他的表情里看到了什麼……」
齊晗神情柔和了些,「我的確看到了他的反應,如果是兇手,他的表情應該更興奮一些才對……或者說,如果是他動的手,那麼剝皮,絕對不是他的第一選擇。」
徐川覺得自己不如不問,越問越雲裡霧裡的,他們上的可能不是一所警校。
心理診所的裝潢總是讓人覺得欲蓋彌彰。它絞盡腦汁地尋求讓造訪者感覺輕鬆的氛圍,卻永遠不可能真的達到目的。
這件事就和「你媽是為你好」一個道理。
心理醫生喜歡戴著厚厚的眼鏡,但是他們犀利的目光總能洞穿一個個被試圖隱藏的真實。
徐川不自在地摸摸臉頰上新冒出來的幾顆不知道是青春痘還是什麼的東西,甚至沒有感覺到平時的微小刺痛。
「放鬆,你要相信自己沒有任何問題。」齊晗瀏覽著牆上或許是為了排解患者寂寞和壓力,或許只是為了顯示專業的字板,順口安慰著旁邊有些進入「角色」的徐川。
「開玩笑,我會緊張?!」
「額頭出汗,明顯地緊張不安。」
徐川抬手去拭,就看到齊晗回眸,促狹地笑起來。
靠,又上套了。
徐川悻悻地放下手,「有那個精力,不如去對付嫌疑人……」
他嘟嘟囔囔地說道,齊晗顯然是聽到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看著牆上醫生介紹,心理醫生其實並沒有解決任何問題的能力,但是他們有能力讓每一位患者發現應對自己的問題的解決辦法。
就像魔法一樣,神奇又玄妙。
「您好,有什麼事嗎?」
齊晗禮貌地對前台小姐笑了笑,「您好,我們是警察,」他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我們想找一下吳醫生。」
「哦……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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