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太太道:「你知道,他媽媽的事嗎?這個事,在我們家族裡,是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輕易提起的事。但你也知道了,他母親的死,是有些特殊的。所以這麼多年,其實他的心裡,一直有一顆仇恨的種子。我知道的,他一直恨他的爸爸,一直恨這個家族,甚至,恨過我,恨過自己。」
姜綰訥訥道:「他為什麼要恨你。」
晏老太太道:「當初,他爸其實是想和他爸離婚的,但我始終不同意。我覺得,沁蘭這個媳婦,特別好,特別乖,我特別喜歡。我想著,就算是感情沒了,兩個人好歹有個孩子了。就算是夫妻之間名存實亡了那我想的是,哪怕,我把沁蘭當女兒養,我也捨不得她走。所以,我就沒答應離婚的事。誰知道誰知道會有後面發生的事。
我之前就想,如果當時,我同意他離婚,也不至於」
她說著說著,就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是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媽媽是我害他,從小沒了媽媽我這輩子,造的罪孽,是下輩子都是洗不清的」
老太太說著,有些崩潰地哭了起來。
她哭,更多的是心疼,害怕,害怕接下來,晏家會發生的未知變故。
姜綰深呼吸,問道:「奶奶,你知道,晏先生媽媽的死,到底是誰造成的嗎?」
老太太語氣不禁有些錯愕,但很快回過神來:「是我呀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如果當初,我能明事理一些,她便不會」
姜綰道:「我說的是,是誰害死了他媽媽,你知道嗎?」
老太太嗚咽了一聲,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她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
她根本不是親眼見到的,所以,要她怎麼相信,她的兒子,親手傷害了結髮妻子?
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她根本不敢相信,是發生在晏家的。
姜綰道:「其實我大概知道,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老太太:「你你怎麼知道的?」
姜綰也不想再隱瞞了。
她把事發當天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越聽越是心驚。
若不是眼下,姜綰還在好好的和她通電話,她恐怕要嚇出心臟病來了。
只是,聽到姜綰提起那天晚上,楊思斌和黃有榮爭執的內容。
她又是沉默了。
等到姜綰說完尚久。
老太太才怔怔地道:「所以他們告訴你,當年雇凶謀害沁蘭的人,是是」
她「是」了半天,卻「是」不出個所以然來。
姜綰道:「是晏衡霖先生,也是晏先生的父親。」
老太太捂住嘴,悲戚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怎麼能發生這種事呢?我還是不敢相信。」
姜綰道:「老太太,你相不相信,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晏先生信不信。他此次突然回國,想必也是聽說了這件事。紙包不住火。做過的事,自然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所以,他早知道,晚知道,早晚都會知道。」
老太太聽了,也「嗯」了一聲:「是啊,我相不相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不相信。綰綰你知道嗎?他這趟回國,直接偽造了一份肺癌的化驗報告,這個報告單,上面填的是他父親的名字。衡霖他嚇壞了,他覺得,晏三是要做出弒父為母報酬的事。而這份報告單你可能不理解,一份報告單,為何會把他嚇成這樣。」
姜綰道:「我知道。」
她不傻。
她知道。
做過惡的人,不可能不做賊心虛。
如果,晏衡霖真的是做過這種事,如今,這件事敗露,他勢必對晏蘭舟忌憚在心。
晏蘭舟如今可是真正有實權的繼承人了,如今,繼承權已經全部交接。
晏氏易主,不過就差對外官宣的流程罷了。
也就是說。
他要把一個人從這個世上抹除的乾乾淨淨,其實是很輕而易舉的。
有錢的人不可怕,不及有權的人。
可真正可怕的,是有權有勢,還富可敵國的人。
權利和財富的巔峰,許多規則,往往是可以打破的。
這個社會隱形的法則,本就是爭權奪勢。
資源有限,而爭奪資源,便是這個社會經濟的主流。
規則是用來約束普通人的,而真正的上位者,是創造規則的。
說白了,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始終存在。
而晏衡霖也曾是擁有過權利的人。
他自然懂得,權利和財富的掌控,是意味著什麼。
所以,他才這樣害怕,他怕哪天突然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杳無音訊,最後以一紙「肺癌晚期不治而死」的公關,堵住了悠悠眾口。
自古以來。
殺兄弒父的人從不少數。
李世民便是殺兄弒父奪了江山。
如今的晏衡霖,像是獅群里失權的老獅子,被新獅王逐出獅群。
而這個新獅王,不但是他的兒子,還是一個對他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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