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是因避免毀滅而誕生,但總又孕育著另一種毀滅。
——艾澤拉格《世界概論》
這是一片偉大的土地,滿目瘡痍地面上一道道沒有盡頭的巨大溝壑展示著它的廣袤;巍峨聳立幾十萬米的山脈渲染著它的輝煌。
這也是一個面臨崩滅的位面,喧囂的是漫天烏雲下一道道十幾米直徑的雷電;沸騰的是巨大溝壑中噴涌而出火紅的岩漿。
然而各種爆裂聲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片死寂,這裡沒有一絲生命跡象。
雷霆無休止的犁過地面,偶爾翻出一具殘破的骨骸,雷電擊打在骨骸上泛起淡淡的元素之光展現著其生前的強大。
浴雷而不滅的骨骸卻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不知是什麼原因,讓這麼強大的生前該稱之為「神」的生物卻只剩一些殘骨。。。
悚然而驚放眼望去,雷電岩漿下泛起各色微光,原來大地上並非空無一物,而是鋪滿散落的神骨。
這裡是神之戰場,神之墓地,是世界的終點。
大陸中央,有一座五顏六色的孤山。
區區幾千米的小山卻有著與整片大陸截然不同的風格。
看到第一眼就感覺它居然像是有生命的。
而這種奇特的生命感來自山頂一棵墨黑色小樹。
高不過兩米,直徑不過兒臂的小東西卻盤區虬勁,充滿被時光沖刷磨礪後的滄桑感。
它的枝丫上僅有一片綠葉。
綠葉像是不存在於這個空間,時隱時現,若即若離的生長在小樹上,但蓬勃的生命力卻噴涌而出。
孤山周圍沒有巨大的雷電,沒有沸騰的岩漿,像是末日中最後一片淨土。
古怪的小樹散發著無數的細絲,這些細絲編織成一片片柔軟的飄帶,圍繞著小山緩緩飄動。
然而這些朦朧飄逸有若極光般絢麗的飄帶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無害。
一塊神骨被狂風吹進飄帶區域,沒發出任何響聲,瞬間崩滅,只留下五顏六色的細絲閃耀著法則光芒融入了飄帶之中,成為其上不起眼的一部分。
這些飄帶居然全部是有法則線組成,那顆奇怪的小黑樹居然是一顆法則之樹!
時間在這裡仿佛失去了意義,不變的環境持續了不知多久,直到有一天,一道極細微肉眼不可辨的黑光從天邊划過。
黑光過處,烏雲山脈大地甚至天空都像是被熱刀切過的奶油無聲的裂成兩片。
黑光無聲蔓延,似慢實快,直指法則之樹。
崩滅萬物的法則飄帶沒能阻擋一瞬間,黑光便轟擊在小樹與綠葉的連接之處。
無物可擋的黑光終於停住,似是過了一瞬間,又像過了幾萬年。
在那一瞬間突然整個大陸所有聲音全部消失。
黑光像是慢鏡頭一樣緩緩縮短,直至變成一個黑點最終消失無蹤。
而綠葉伴隨著「啪」的一聲清響,離開了小樹,向上飄離。
她從小樹上,斷了。
這一聲輕響像是在沸油鍋里滴進了一滴水。
整片大陸突然變得顫抖、模糊,沿著之前被黑光切割的痕跡,徹底分成兩半。
在一半大陸地面翻湧,即將破碎的時候;黑色小樹發散出無盡光芒,籠罩著這片陸地。
噴涌的光芒籠罩下大陸漸漸穩定,小樹卻變得乾枯,飄蕩而起,消失在虛空之中。
穩定下來的大陸緩緩下沉,直至無蹤。
而另一半大陸則完全爆裂開來,瞬間的衝擊力推動無數的破碎陸塊,向四面八方爆射而去。
綠葉飄蕩在各種碎塊之中,周圍籠罩著一層蒙蒙青氣不停上浮,慢慢消失。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爆裂的各種陸塊在虛空飄蕩中變換了姿態,有的變成球形,有的變成方形,有的散發出無盡的光熱,有的覆蓋著厚厚的冰殼,有的充滿了霸道的雷霆。
它們也不再成噴射狀向四面八方而去,而是遵循著奇特的規律緩緩繞行。
諸神時代結束,新的紀元在命運長河滾滾前行下緩緩展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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