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菜市場。
幾個買菜阿姨,正對著一個年輕男人指指點點。
「那個,就是東海市第一廢物。」
「你說龍家怎麼會把龍小雲那麼優秀的姑娘嫁給他呢。」
「長得倒是挺帥,可龍家家大業大,怎麼會容納個廢物當上門女婿。」
「我聽說,是龍小雲爺爺臨終前,親自定下的親事,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我也聽說了,結婚三年,龍小雲放探親假回來,都和他分床睡。」
「龍小雲年紀輕輕就是上尉,要不是她孝順,早就把他踢出龍家大門了!」
「一天到晚啥也不干,這麼年輕還一事無成,真是廢物,就知道吃軟飯。」
閒言碎語中,秦風已經買好了菜。
穿著大褲衩,踩著拖鞋,不修邊幅。
對於那幾個老阿姨的談論,不以為然。
二十六歲的年紀,卻提前過上退休生活。
對此,秦風也習慣了。
今天,妻子龍小雲休探親假。
自己要早點回去,給她點好吃的。
可就在走出菜市場大門,一台吉普車擋在他面前。
「想不到三年不見,堂堂狼牙,會下得廚房,你不會只能切菜,忘記怎麼殺敵吧?」
車窗降下,一個身穿軍裝的男子望向秦風。
四十多歲的年紀,帶著大校軍銜。
刀削斧剁的臉龐,掛著微笑,可那雙眼睛,透著無比堅毅。
他正是狼牙旅參謀長,范天雷。
「切菜和殺人又有什麼分別?我很忙,沒空閒聊。」
秦風望著范天雷,眼神之中,划過一絲哀傷。
轉身就走,他不想見他。
「狼牙,我這有軍區最新命令,難道,你不想聽?」
眼見秦風要走,范天雷趕忙推開車門,攔住他去路。
「我已經脫下軍裝,你的命令,和我無關!」
秦風表情冷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在滴血。
不想再談,他邁步就走。
「難道,你忘了我們的誓言,你忘了你曾是軍人,你可是狼牙旅最優秀的狼牙,你身上扛著狼牙旅的榮耀!」
望著秦風的背影,范天雷自然知道他心中的痛。
但他相信,他狼牙之名,不會被時間所沖淡。
「在脫下軍裝的那一刻開始,狼牙已死,我,現在只是個廢物!」
秦風停住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難道,你不想再穿上軍裝嗎?」
范天雷快走幾步,再次攔住秦風。
一句話,讓秦風的眼神,變得銳利。
只是,僅僅一剎那後,隨之黯淡。
「我是個叛徒,我是個窩囊廢,我……沒臉穿軍裝!」
緊握著拳頭,雙眼布滿血絲。
淚,在眼圈中打轉。
秦風的聲音低沉,好似一隻受傷的孤狼。
癒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撕裂的痛,讓他低聲咆哮。
三年前,他被送交軍事法庭。
是老首長將他保下,才沒有進監獄。
可背負在他身上的恥辱,從未消退過。
「來,這裡不方便說話,先上車!」
眼見秦風的狀態,范天雷知道有門。
於是,連拉帶拽,將他推上車。
一腳油門,吉普車向著遠處駛去。
…………
「接上級通知,我情報部門已徹底查明,三年前,狼牙小隊遭遇伏擊事件,乃是敵方情報人員盜竊行動時間,勾結外部傭兵,提前伏擊,才引發慘案,特此撤銷秦風所有嫌疑!」
臨海的崖壁上,范天雷宣讀了上級命令。
聽到這話,秦風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流淌出來。
咬著嘴唇,雙拳緊握。
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狼牙,在這一刻,委屈的好似個孩子。
「狼牙,我知道這三年,你活的很痛苦,現在沉冤得雪,我和大隊長商量,想讓你回來,狼牙旅才是你的家,兄弟姐妹們都需要你回來繼續帶領。」
拍著秦風的肩膀,范天雷長嘆了口氣。
背負著叛徒二字,活著的每一天,對於他都是痛苦。
「你不知道……」
突然,秦風一把甩開范天雷的手。
「三年前,你們說我是叛徒!那時候,除了老首長,怎麼就沒有人相信我!」
「整整三年,我狼牙小隊兄弟們,已經犧牲了三年,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每天,我都會問自己,為什麼偏偏只有我活下來,我為什麼要活著備受屈辱!」
「是你們,讓我脫下軍裝,是你們讓我背負罵名!」
「你知道那群人背後都叫我什麼嗎?一個吃軟飯的廢物!」
「你們根本沒經歷過,憑什麼說明白我,你們什麼都不明白!」
眼淚狂流的秦風,在這一刻,猶如發狂的野獸。
活著的每一天,對於他都是一種痛。
「狼牙,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沒有人懷疑過你的忠誠,老首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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