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級權限】
冰冷的機械音令武夢瞬間從恍惚中驚醒。
「阿夢。」
紛亂、噪雜,耳邊嗡嗡直鳴,光亮一點點穿透眼皮,現實的重量開始讓武夢的五感變得清晰。
「阿夢,你小子有什麼可傷心的,小南大人肯定是喜歡彌彥大哥的,倒是我之前就勸你放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彌彥大哥和我們是兩類人,追求小南大人這種事以後就別痴心妄想了。」
屋外是灰沉沉的天,大雨如注,卻襯得室內分外的安靜,只是眼前人的聲音聽起來仍然仿佛隔了一層朦朧的隔膜一般。
武夢在那兒怔愣著一言不發。
「我說阿夢!」
直到一聲抬高了幾分音調的呼喊,連帶著拍在他肩膀上的巴掌才讓武夢的思緒怦然墜地。
「……我沒事。」
「你也趁早收了這份心吧,小南大人已經拒絕的讓你十分體面了。」
武夢伸手至腦後,解開綁著頭的束帶,將鐵製的護額取了下來,上面刻著四道整齊的豎痕,形似雨幕一般。
小南大人、彌彥大哥、曉……
武夢了(liao)……
難以言喻的荒誕滋味在心頭暈染開來。
「阿夢。」
武夢緩緩轉頭看去,發現鳩助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各種有關於對方的信息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兩人關係比較親近,出身於一個地方,「自己」原本寫的情書還是委託對方幫忙傳遞的,不過由於本身的性子懦弱,以至於連告白現場都不敢去,最後還是拜託的對方幫忙去傳達心意。
結果也顯而易見。
「你真的沒事嗎?」
「嗯。」
鳩助不放心地看著自己這位少時的同伴,只得來了平淡的回應,對方似乎真的沒有因此而有太大的反應,安靜地坐在那兒望向屋外的雨。
「好大的雨啊。」
鳩助也跟著看了眼窗外,抵腮道:「不一直是這樣嗎?」
他餘光瞥了眼武夢,沉吟道:「阿夢。」
「嗯?」
「我覺得,小南大人的回答也該讓我們反省一下自己,我們還有未完成的事業,情愛對我們而言是奢侈品。」
說著,鳩助的眼神也逐漸變得幽邃:「彌彥大哥說過的話你記得吧,這個國家在哭泣,我們要拯救它。」
武夢沒接這話,他只是覺得,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卻是這樣的一個飄零不定的身份,他並不想待在這兒,也不想去拯救什麼東西。
這些沉重的理想,他根本不想沾染背負。
屋外大雨一直下著,仿佛真能聽見它極盡哀婉的呼嘯,模糊的景象讓人感到世界搖搖欲墜,惟余冰冷的高塔聳立於此。
一道身材魁梧的身影突然闖入了房間,面色匆忙。
「大佛?」
「鳩助,阿夢,村子那邊來人了!」大佛語氣短促,神色間帶著激動之色。
村子?
鳩助初是愣了下,轉念過後騰地站起了身來,而後腳步匆忙地朝著房間外走去。
武夢見狀便也動身跟上。
來人是一位文職人員的打扮的中年男子,頭戴雨隱護額,右眼被黑色的眼罩遮住,下方隱隱露出的疤痕讓其看上去多出了幾分狠厲。
武夢看著此人,聯想腦海里的那些記憶,立即意識到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這個時候,山椒魚半藏已經和志村團藏見過面了,兩人也達成了摧毀曉的一致意見。
彌彥末路將至,帶土和絕又在暗中窺伺,曉會迎來一場破滅和新生。
自己得離開這裡……
武夢垂眸想著。
「吾名為勘藏,代表山椒魚半藏前來和你們首領彌彥會話,我帶來了給你們首領的信。」
鳩助聞聲下意識攥緊了拳,按捺住激動的心緒,強作鎮定道:「請跟我來。」
山椒魚半藏遣人至此,他當然清楚意味著什麼,隨後對武夢和大佛簡單交代了一番讓二人先帶著勘藏過去,自己則飛速返回向彌彥告知此事。
等到彌彥帶著全體曉的人員至此,勘藏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自稱是山椒魚半藏的副手,隨後遞上了半藏的親筆信。
而彌彥在看過信件內容之後,吃驚不已:「這是真的嗎?」
勘藏面露笑容:「半藏承認了曉,並想親自見你們一面,半藏還希望將來能把雨之國和周圍三國的和平交涉任務託付給你們。」
鳩助在一旁興奮不已:「三國的交涉任務,太棒了大哥!」
曉的眾人亦是歡喜不已,在這個國家,山椒魚半藏一直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曉創立至今,也一直是視半藏為目標。
能得到山椒魚半藏的認可,這讓曉眾人精神振奮,這麼久以來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彌彥鎮定下來,答覆道:「請轉告半藏大人,我們知道了。」
勘藏離開後,留下曉眾人仍處在興奮之中,有人相擁一起,有人喜極而泣。
出生在這個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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