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亡之中醒來的吉姆·雷特發現自己墜入了地獄——充斥著黑暗、血腥味,以及電鋸轟鳴聲的地獄。
沒有想到,地獄的冥王貌似還是一位狂熱的b級片愛好者。
自己落入地獄的這個念頭令吉姆不由開始掙扎,他一邊大聲的喊叫一邊雙腳亂蹬亂踹。一不留神,便將身邊那個打算鋸開自己腦袋的小鬼給踹了出去。
接著什麼東西被踹到牆上的悶響,與一個女孩的尖叫聲一同響起,一股溫熱粘稠的液體也同時順著他的鼻樑流下。
「我草!他媽的屍變了!」
電鋸的轟鳴聲停了下來,同時一個飽含著震驚情緒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聽起來就好像是親眼瞧見了死人復活。
不,自己確實「復活」了。
直到這個時候,吉姆才逐漸找回了自己的意識,回憶起先前發生的事情。
不不僅僅找回了自己的意識,此刻在他那顆嵌入了子彈的腦子,甚至還額外多找回了一半不屬於曾經自己的意識與記憶。
第一深潛者
雅努斯程序
江舟
幾個名字在他的腦海里打轉,吉姆費力從滿地的血泊中搖晃坐起身來。
只是,那個名字以及他們所涉及到的一切,沒有令他感到絲毫的違和感——這種感覺就好似夏天的午覺醒來後,愣神半天回想起了自己是誰一樣熟悉而自然。
伴隨著「啪嗒」一聲,先前半固定在自己頭上的開顱骨鋸掉落在地停止了轉動。
這動靜令吉姆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額頭上那道不深不淺的血印,隨即感嘆起自己醒來得足夠及時。
要不然,他連這第二次機會都沒有了。
此刻,相較於這道輕微的傷口,一小時前左眼被擊中的那處致命傷存在感更強——雖然已然止住了血,但劇痛仍好似荊棘般在眼眶中蔓延生長。
「你你你你你還活著?」
與此同時,房間另一頭,先前被自己一腳踹到牆壁上的那人此刻正捂著自己的胸口,就好像見了鬼般指著自己膽戰心驚的問道。
那人是一個看起來大概十六七歲的少年,頭髮枯黃中夾雜著幾縷銀白,身穿噴塗著骷髏與和平標誌的文化衫。
「所以說,你們是清道夫?」
不想回答這種直接能看出來的問題,吉姆擦了擦臉上的血反問起了對方的身份。
但不幸的是,可能是害怕自己會將他給怎麼樣,那個少年沒有敢回話。因此吉姆只得將轉而看向一旁,看著那個抱著生命體徵檢測儀的女孩,放緩語氣又問了一遍:
「請問伱們是清道夫嗎?」
那女孩先是愣愣的盯著吉姆,隨即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儀器的錶盤,最後哭喪著看向那個少年,一臉後怕地道:
「嚇死我了,洛安」
這倒也正常
眼見那孩子被嚇到的樣子,吉姆不由在心中微微嘆氣表示理解——清道夫在搜刮屍體時突然對方活了這種事情,就好像盜墓的人打開棺材以後碰到「老粽子」一樣,要是沒被嚇到才是怪事。
沒有留意自己自然而然用上了公元時代的流行文化在做比喻,吉姆如此感嘆道。
只是,他剛想安慰幾句,那女孩卻是繼續道:
「我們剛剛差點殺人了!」
沒殺人?原來這才是重點嗎?
這話令吉姆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眼下是該安慰還是該吐槽。
乾脆給他們多一些時間冷靜下來吧。
這麼想著,吉姆站起身,轉而回頭看向了密室里,除了他們三人之外的另一個「人」。
一個穿著繁複而典雅服飾的女人。
此刻那女人正哀傷的低垂著目光,無言注視著某場慘烈的謀殺。
「晦氣」
在見到那個「女人」的瞬間,吉姆忍不住開口抱怨道。
「唯獨不想死在你面前」
用自己僅剩的獨眼看著眼前那位服飾典雅的女性,吉姆壓低聲音道。他的語氣中滿是被嘲諷以後,混雜著尷尬與不甘的憤慨。似乎相較於自己被殺這點,死在對方的面前才是更難堪的事情。
但那名「女人」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甚至連低垂的目光都沒有偏移一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眼前那名典雅女性並非是存在於現實中的人物,而只是一幅油畫中的角色。
此刻擺放在吉姆面前的,是一幅名為《拿著俄耳甫斯頭顱的色雷斯姑娘》的油畫。
這幅畫成畫於公元歷1865年。描繪了那位在神話中為拯救自己妻子,而隻身赴地獄的色雷斯詩人的終局——名為俄爾普斯的英雄因為信仰的衝突,從地獄活著回來後被酒神的狂女們給殘忍殺害撕碎,只留下了頭顱被事後清醒過來的色雷斯姑娘悲傷的捧在了七弦琴上。
當然,吉姆眼前的這幅畫並非是法國象徵主義畫家「古斯塔夫·莫羅」的真跡,而是一位與那名畫家同姓的連環殺人犯的臨摹之作。
那人在犯下了多起監禁、私刑折磨、謀殺以及食人等可怖罪行以後,卻在審判中通過非高危賽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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