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溫鶴綿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許是歇的早,第二天起來也不算太晚。
精神很好,心情卻不太好。
溫鶴綿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是自己在做夢,那就只有一個方向,謝琅那小兔崽子昨晚是真的來了她房間!
典型的有一還有二,得寸進尺死不悔改!
溫鶴綿左思右想,能確定感覺有問題的只有昨晚爐中燒著的香,她就說味道怎麼和從前不一樣,終究還是警惕心低了,在這上面著了道。
雖然就效果而言,大概就和助眠類薰香差不多,可謝琅明目張胆的舉動,著實讓人心頭不安。
而這次,不僅是偏執,溫鶴綿在他身上察覺到了點很危險的性子。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溫鶴綿心下忐忑之餘,想到系統信誓旦旦的保證,還是勉強有了幾分信心。
任務非常重要,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對,系統一定會及時提醒她的。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溫鶴綿勉強哄好了自己,再見到謝琅時,恢復了淡定的樣子。
「東西都準備好了吧?我要出宮回府一趟。」
溫鶴綿抓緊時間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能感覺到少年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似乎在探究什麼,最後才答道:「準備好了,我命他們前往城門口待命,現在還有小半個時辰。」
那就來得及。
她要走了,謝琅說什麼都不再與她分開,跟他同乘馬車去了王府。
昨日這事兒就已告知府中人,青雲在門口焦急張望,溫鶴綿上前去簡短與她說了兩句。
「轉告慕容躍,我交代他的事,如若時機合適,不待我命,可見機行事。」
溫鶴綿相信系統,但她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系統身上,自己做的準備也要預備上。
「好。」青雲應下,聲音中帶著關切,「公子此去,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青雲知道江淮時疫的事,也不知道討論了什麼,這事就落到自家世子身上來了,她很擔心。
溫鶴綿笑道:「放心,我會的。好了,他們在城外等著,不便多說,我就先走了。」
青雲含淚點頭。
走之前,溫鶴綿又回身看了眼王府,才踏上馬車,一路往城門口去。
果然人都在那等著了。
溫鶴綿與謝琅一路沉默不語,結果剛要往外走,就聽到謝琅在身後叫她:「太傅。」
她回頭,看見少年鄭重的目光:「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這句話咬得有些重。
溫鶴綿從他漆黑的眸中窺探到了幾分偏執的情緒,眼睫沒忍住一顫。
從早上起來就一直壓制著的感情翻湧上來,她看著一身便衣的帝王,倏然展顏笑了:「那是當然,我還指望著,能回來將女學推廣下去呢。」
謝琅張張唇,忽然很想問她就不惦記著自己嗎?
然後就聽她繼續說:「希望我不在的這些時日,陛下能夠勤勉於政,改改自己的性子,變得沉穩些。你是帝王,不要輕易被人窺見喜怒,好好做個明君。」
謝琅一愣,旋即道:「我等著太傅回來監督我。」
溫鶴綿卻只是笑笑:「知道了。時辰不早了,我先走了,陛下也回去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生死告別呢。」
謝琅板著一張臉:「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溫鶴綿從容一笑,往停在城門外的馬車走去了。
上馬車的瞬間,餘光瞥見少年仍站在原地定定看著,她心頭抖了抖,良久,顛簸漸起,才沉沉舒出口氣來。
而城門那邊,直到馬車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視線里,謝琅才收回目光。
微風拂過,帶著絲涼意。
他抬手在心口摁了下,壓下方才縈繞的莫名情緒。
心想,一定要在溫鶴綿回來之前解決好一切。
-
時間緊迫,他們日夜不停,一路加急前往江淮地區。
隨行的太醫中有特意被謝琅叮囑過,要隨時注意溫鶴綿身體狀況的,不過連番趕路下來,大家都或多或少有點不適,反觀溫鶴綿,倒是精神好得很。
「溫大人,前方便是益安府了,快將這布巾戴上吧。」
開口的是隨行的吏部官員,叫李詳,他在溫鶴綿手下辦過許久事,加上出身江淮一帶,才被連同派來。
口罩的概念很早就有了,溫鶴綿接過,把布巾戴在了臉上。
因為時疫的事情,最初出現病例的益安府一帶被暫時封隔了起來,當地官員行動有力,避免了更大的災禍發生。
從這一點來說,他們的行為值得讚揚。
守在路口的官兵借他們前來,趕忙離開了路障,帶他們去見當地知府。
為了安撫百姓,當地知府不眠不休好幾天,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幸而說話條理還算清晰:「溫大人,下官已統一將感染時疫的百姓安排在大棚中,您看,可否現在派人前去查看?」
知府摸不清這位帝師是什麼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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