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陰陽師第一百一十一章石中笑

散落的櫻花帶著殺意，最後化作無數道銀光刀痕，片刻之後，凡是實力在小三元以下的小妖怪們全倒在血泊之中，不過看似慘烈的場面，但真正死亡的妖怪並不多，而就是因為這樣，這小片戰場才真正像是修羅地獄一樣，充斥著直擊心靈的痛苦的嘶喊。

夜風拂過，南宮組的妖怪興奮地叫著夏輕水的名字紛紛反撲。

但戰爭不會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結束，被肅清的戰場只在剎那間被其他小戰場上的人填補，殺戮依舊在繼續。

夏輕水回首看了一眼那個飄在天空中的銀白色身影，又遙望了一眼大青山山頂處那道模糊的影子，兩道影子都散發著驚天妖氣，隔著天空中的戰場對撞，糾纏，但相比這些見血的慘烈的場面，這種廝殺無聲無息，更令人絕望，因為沒有任何妖怪可以抵抗，但凡陷入其中，必然萬劫不復，必死無疑，所以在天空的戰場詭異地出現了一片真空區。

「三夏，大統領和對方的統領在等什麼？」櫻湊到身邊來問他。

他搖頭，左手向前一突一抓，隨手宰掉一隻小二元的妖怪，然後才說道：「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這就是戰爭啊，戰爭當然是小兵小卒沖在最前面廝殺。然而對於大統領和對方首領來說，這場戰爭就如同棋局，他們不止是下棋者，還扮演了國王角色。」

「棋局？哦，就是你無聊弄出來的那個？」櫻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還有，你沒發現嗎，百鬼的氣機引導著每個妖怪，分布散亂的戰場其實另有玄機，我們看似一直向前拼殺，但目的從來都不是攻上大青山。」說完，夏輕水指了指右邊一眼看不到頭的大大小小的戰場，如同一條直線。

南宮組共五萬妖眾，龍宮組的妖怪數量甚至比南宮組還要多上一些，雙方決戰，戰火連綿不絕。

櫻一呆，不知道他指的地方有什麼特別。

飛揚在一邊解釋道：「你不覺得這些戰場連起來就是一條線嗎？這條線叫臨界線，雙方都只會在線上廝殺，就算是實力強的也不會突進太深，在某種程度上說，這條線也是百鬼夜行的界線，如果被全面突破，百鬼夜行的增幅就會降低，所以大家在這條線周圍戰鬥為的就是破掉對方首領的百鬼夜行。這也是為什麼雙方統領沒有立即動手的原因，只有當一方的百鬼被突破的時候，這一方統領才會動手，但氣勢便弱了一分，同級別的話，這分氣勢至關重要。」

夏輕水點點頭：「飛揚說得對，這是大妖們慣用的戰鬥方式，如果一開始就直接身先士卒，贏了還好說，輸了就意味著全線崩盤，再多的百鬼，在大妖面前也不值一提，所以就算是輸，也要拼掉對方的力量才甘心，這就是妖怪的戰爭。」

櫻若有所思地點頭。

……

「為什麼秦老師會和妖怪走在一起？」蘇星問道，他雖然不解，但心中不安。

欒罕見地笑了笑說：「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身後的三個帝都陰陽學府的學生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在街道的另一個角落，一高一矮的身影正在說些什麼，他們聽不到，但也知道斬鬼街23號的這個老宅有關，只是為什麼呢？秦老師想做什麼，吳勤林不是已經說不能打這座老宅的注意嗎？

突然，兩道身影隱沒在黑暗中，片刻之後，老宅中突然傳來怒喝，宅子中時而妖火大作，時而寒風凜冽，十分壯觀，在外面的幾人聽到宅子中有女子哭喊聲，眉頭都微皺，心想莫不是有人類被抓到這妖宅中，然後秦老師進去營救？

「小賊！別跑！」

一道清喝從宅子中傳來，接著天降大雪，雪花觸物，便凝結成為冰霜，隨後蘇星便瞧見一個矮小的黑影從老宅中鑽了出來，卻是先前那個河童，月光下可見那河童肩上還扛著一個昏迷的姑娘。

「是那河童！」蘇星叫道，「欒，我們快去救那女孩！」

欒揮手擋住他的去路說道：「別急，還沒搞清楚情況，不要隨意暴露身形，況且，還輪不到我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