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的過客第19章 19.蔡文姬

    妲己趕到妲記咖啡店的時候，120剛來，妲己的車停在路邊，急救車就停在妲己的前面。急救醫生是個年輕女醫生，側體一翻從急救車上躍了下來，嘴裡嚼著口香糖，耳朵里還插著耳機，非主流的髮型配上非洲地攤上淘來的象牙項鍊，頗有點小太妹的放蕩不羈。程咬金手裡拿著個本子抬頭看了看趕到的醫生，繼續在上面寫著什麼。

    「怎麼樣？人還活著沒？」妲己問程咬金所長。從自己的住所趕到妲記咖啡店需要點時間，這點時間人有沒有去天堂是妲己比較關心的問題，如果真有人在她的店門口去了天堂，不太吉利。年輕女醫生踩著高跟鞋讓過花壇，從救護車那邊走到了男子身邊，摸了摸男子的脖頸，恰聽到妲己的問話，吐出一個泡泡，淡然道：「還沒死，不過離死不遠了。」

    妲己皺眉道：「可別死了。」

    程咬金抬頭看了妲己一眼，目光所有所思地在妲己臉上停留了兩眼，扭頭對著女醫生說：「蔡醫生，能不能確定人是怎麼受的傷？是車禍？襲擊？還是鬥毆？」蔡文姬斜著眼睛瞄了程咬金一眼，不屑道：「急什麼？人命先得救過來再說犯罪的事情！在你們眼裡人命不是最重要的麼？」妲己頗為驚訝，連忙點頭道：「是是是，人命最重要。」

    不過，接下來這蔡醫生手中的動作卻讓妲己和一直在一旁圍觀的鐘無艷眼珠子要掉下來。卻見蔡醫生也沒帶開自己的緊急救護箱，也沒有進行人工呼吸，更沒有胸口按壓，甚至連男子的眼睛都沒掰開來看，而是將自己耳朵里的耳機摘下來，往男子的耳朵裡面一放。

    她在用音樂……救人？

    妲己看了看鐘無艷，恰巧鍾無艷也滿臉莫名地笑著望著她，兩個人就這麼對了一眼。

    程咬金掃了兩人一眼，抬頭望著蔡文姬說笑道：「哼，你的音樂，還真是無所不治啊。」

    蔡文姬理都沒理這三個人，只把音樂聲音調的更大了一些，也不管男子的耳朵能受得了不。「你們懂什麼？這首《忘憂曲》可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之作，有什麼手段能夠比上它的效用我甘拜下風！」

    「忘憂曲？」妲己嘟囔。

    「對！我的博士後論文就是《論音樂對人體神經系統的反射型控制及音樂在應激性刺激方面的應用》，嗨，說多了你們可能也不明白，說簡單點，就是人體會對音樂產生各種回應，這意味著實際上音樂在很多時候可以用來治療人體上的某些疾病。如果用的更合適一些，音樂以某些編碼形式進行特殊編碼的時候，可以通過肌肉神經的交替刺激產生自我調節，從而治療一些急症中的出血、不宜手術或者無法善後的創傷。……當前這個病人嘛，他的腦部收到了重擊，從外面直接判斷這種重擊是在跟人搏鬥過程中受到了來自於背後的突然襲擊，而且這個襲擊對他的腦部造成的損傷十分符合不宜手術、出血、治療困難的特徵。」

    「那麼……然後呢？」鍾無艷問。

    蔡文姬雙手一攤：「所以，就這樣治療嘍，要是等拉到醫院，估計他的腦損傷會變得更嚴重。車子在跑的過程中在路上可是還要顛上一會的，這對腦損傷的病人來說更要命。另外，還有個結果我要現在就告訴你們，出了問題到時候這個也要你們做個證人的，就是就算我在這裡給他治療了，病人醒過來以後……恐怕也會失憶。」

    程咬金沉聲道：「而且這還是個外國人？」

    「對！外國人。而且還不是混血的，純種的歐羅巴人。」啪的一聲，蔡文姬又吹了個泡泡，嘴角翹起來看著程咬金，「這就要看你的嘍，這回事情可要麻煩一點，外籍人士遇襲案件，可能還要跟領事館先聯繫吧？可惜，長安城裡面目前好像還沒有歐洲各國的領事館吧？歐盟的……好像更沒有，要查案大概要去北京查查吧。對了，記得到時候調查費裡面給我一點報酬，作為我的職業津貼呦。」

    程咬金沒有否認。顯然，蔡文姬跟他搭檔時間比較長了，什麼都知道，什麼也都知道。

    蔡文姬看他沒有反對，連眉頭也沒皺，甚是開心，霹靂吧啦連著咬出來一連串的泡泡，望著妲己和鍾無艷笑道：「他腦部受到重擊的區域是主要記憶識別信息的區域，類似於計算機的存儲區域，所以他很可能會失憶。不過，也別太擔心，他的記憶恢不恢復不會對他的生活不會造成太大影響，從外傷上來判斷，他主要受損的腦部區域在自我身份識別部分，語言、邏輯、智力部分似乎離得比較遠，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好了，治療時間差不多了。」蔡文姬走到男子身邊，將耳機從他耳朵裡面取出來，在地上的布單上擦了擦，然後塞進了自己的耳朵。男子昨晚在地上的泥水裡不知躺了多長時間，身上衣服、頭上都是泥水，這張被單還是鍾無艷從辦公室里的臨時應急設備中拿出來的。

    「好了，我能做的做完了。我走了。」蔡文姬跳上急救車便要離去。

    「等等！」鍾無艷急道，「你還沒給他治療呢！我是說……你不給他打針、吃藥？或者……你是不是該把他拉到醫院裡去？」

    蔡文姬擺了擺手，不屑道：「我說了，不用，他稍後會醒過來的，醫院裡面現在都是病號，人滿為患，找張床位都困難，像他這樣的男人傷情的，根本就達不到住院標準！再說了，我們醫院主要是對付急救和外傷的，你要把他送到醫院……我看精神病醫院可以考慮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