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的過客第16章 16.太乙的禮物

    將太乙真人從昏迷中弄醒的時候，妲己苦著個臉，看著那座比薩斜南瓜塔。原本的壺中世界是一個看起來優雅的、風景優美的草原地帶，而這座比薩斜南瓜塔硬生生將這變成了一個邪惡的童話世界。

    這薩斜南瓜塔的名字是高漸離起的。

    壺中世界的天山起了雲，魚鱗一般，山坡上的高漸躺在在一棵樹上，嘴裡叼著根草，懶懶地看著雲兒緩緩飄過。音樂家需要各種環境來放鬆自己，這樣才能引發內心的鬆弛而產生各種靈感，高漸離在樹上已經躺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在放鬆的進程中還是在回歸的進程中。

    妲己拿了根棍子，朝那看起來並不太結實的南瓜塔捅了捅，出乎意料，南瓜塔紋絲不動，看似搖搖欲墜的十幾個南瓜層疊起來的南瓜塔就像一次生長出來的一樣，連形狀都沒變一下，妲己不由得懷疑這建塔的材料是不是南瓜。她冷著臉走到剛被干將用冷水潑醒的太乙跟前，用棍子捅了捅看起來還沒睜開眼睛的黑綠黑綠的小人，不耐煩道：「醒了沒？」

    干將看了看妲己，眼神裡面覺得她有些個……殘忍，這麼對待一個黑綠的小人……有些說不過去。

    太乙哼哼唧唧地睜開眼睛，一邊慢慢爬起來，一邊說：「哎呦，妲己姐姐，你就不能輕點，我骨頭都快被摔散了，你再戳，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妲己掄起棍子，有給他來那麼一棍子的衝動，但是棍子始終沒掄下去：「你在這裡弄個塔做什麼？怎麼？你還打算在這裡長住？你個老毒物，你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太乙揉著腰，哼哼著道：「我又不害人，怎麼叫我老毒物？離我遠點，又有誰會遭殃？到現在，你倒是說我害過誰？老是說我會害人，我的名聲都是被你們說壞的！」

    妲己氣不打一處來，一棍子戳在太乙的腿上，怒道：「就算不害人，你在這裡，誰會來喝我的咖啡？誰敢來喝我的咖啡？你想害我破產不成？我給你說，你早早滾蛋，要不別怪我不客氣！哼！你這塔，蓋也不蓋好，一看就是違章建築，歪得都快到月亮上去了！哪天城管來看見，還不得罰我的款？」

    「哎呦誒呦，你別戳嘛！你這壺中世界，城管怎麼進的來嘛！」太乙辯道。

    妲己更怒，掄起棍子作勢欲敲：「你還犟嘴！？」

    太乙立刻閉了嘴巴，委屈地抱著雙手，兩眼巴巴地望著妲己。

    躺在樹上的高漸離終於看不下去了，插嘴道：「老闆，你也不用這麼氣他，既然他非要留下來，多一個人其實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壞處，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讓他在這裡留下來，也可以給你的生意增加一些幫助。」

    妲己哼了一聲：「哼！他能有什麼幫助？連自己都敢改得滿身都是毒，還能做什麼？」

    太乙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直接對著樹上的高漸離拜了下去：「大俠大恩啊！」

    高漸離伸手制住：「哎哎哎，你先別謝我，我說讓你留下來是有條件的，如果你能做到老大才有考慮的可能，你要是做不到，就當我沒說！」太乙扎巴著眼睛道：「什麼條件？不管什麼條件，我都能做到！哦，對了，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身上還有個小玩意，就送給兩位了！」

    太乙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個木質的盒子，這盒子比它的身體小不了多少，也不知道原本是在他身上什麼地方放著的。妲己知趣地往後退了兩步，誰知道這盒子裡面是什麼東西！干將瞅著也挪了兩步。高漸離在樹上，反而是咬著草杆支著腦袋轉了過來。

    盒子打開，裡面倒出來的是一個木偶小人。

    木偶小人頭上扎了一堆牛角髻，身上穿了過年時童子們穿的大紅紅襖，臉上裝著一對珍珠做成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如同會說話一般。太乙在小木偶人的背後搗鼓了兩下，小人突然一震，眼皮合了兩下，對著妲記叫道：「這麼美麗的姐姐，世上真是難找啊！」

    「哎呀，好可愛！」妲己驀地臉色雲開霧散，伸手就想去抓起來，可突然意識到危險，硬是將手縮了回來。「這是什麼？」妲己問太乙。

    太乙立刻得意至極，可是由於他的臉太黑，笑容也看不太出來，只有一雙眼睛眯成了兩道月牙兒：「妲己姐姐，這是送給你的禮物！當年我和魯班打賭，看誰能用植物造出生命，機緣巧合，我用蓮藕造了哪吒，魯班則造出來這個，魯班七號。我不承認他造的比我好，就把他做的偷了過來，這麼多年一直藏起來，不讓他找見！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近來老是覺得，能用死物造出一個活生生的機關造物出來，這個手段，我自愧不如！現在看到他我老是這麼想，也挺煩心，倒不如送給兩位，作為讓我在這裡留下來的條件。」

    妲己覺得自己上了當。

    高漸離嘿嘿一笑：「嗯，我看著這誠意嘛……還算那麼回事。老闆，一個機器人，收下也不錯，反正這又不是條件，條件我還沒說呢。」

    妲己躊躇著，沒有說話。高漸離對著太乙續道：「好，看在你的誠意的份上，我就說說我的條件，這是個建議，既然你說你用毒……啊，不對，你用藥用的好，連你的身體都可以用自己的試驗進行改造，你看哦，我們店裡有很多的顧客，這些顧客有各種各樣不同的口味，他想喝甜的，另一個又想喝酸的，店裡面的口味呢，也就那麼幾種，翻來覆去也找不到多的，各種客人很難一一都滿足。你現在有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