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最後一抹晚霞映照著遠山和樹梢,仿佛灼熱的火焰,把一切燒得通紅,一群群歸巢的鴉雀,在空中嘶鳴著盤旋而過。
三匹駿馬在夕陽的餘暉下奔馳在南陵城城郊的道路上,馬蹄聲響徹幽靜的林間,蹄下被疾風捲起的枯葉隨著塵土在橘色的霞光中翻滾,待蹄聲漸遠時,又輕飄飄地落下,一切歸於平靜。
最前面那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背上,坐著一位勁裝女子。她膚光勝雪,烏黑柔亮的長髮高束於頭頂,發尾隨著疾風恣意飛揚,那張極為生動立體的臉蛋在晚霞的餘暉中透著淡淡的緋色。
她眉似遠山,根根分明猶如墨畫;濃密而卷翹的長睫下,一雙星眸粲然靈動,仿佛綴滿了萬千星辰,讓人不知不覺間就被其深深吸引;精緻嬌俏的鼻尖上,鼻樑高挺;紅唇飽滿又潤澤,宛如清晨沾滿露珠的花瓣,嬌艷欲滴。
她姿容絕美,美得又不似尋常美人那般柔媚,那是一種極致濃烈的絕艷,就算隱匿在茫茫人海中也能一眼望見的驚艷。
隨著地勢越來越開闊,林間小道已經變成開闊的平原,三人望見遠處若隱若現的高大建築,漸漸放緩了速度。
「小姐,前面就是南陵城了。」
雨宿策馬行至林綰綰身邊,與她並排前行。
「呼,終於到了。」
暖煙呼了口氣,也策馬跟了上來。
林綰綰凝眸眺望前方,殘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漸漸消散,金色的大地迅速褪色,暗影逐漸擴大,遠處高大的建築變得朦朧而虛幻。
道路上,陸陸續續浮現出三五個行人遠小的背影,在陰影中像幾滴濃墨暈染的黑點,舉目望去,南陵城巍峨的城門已經隱約可見。
「吁」
就在這時,一個老漢猝不及防地撲倒在林綰綰的白馬前,她趕緊拉住韁繩,馬蹄在即將踏上去之際,及時收了回來。
林綰綰立即翻身下馬,扶起倒地的老漢,關切道:「老人家,您沒事吧?」
老漢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佝僂著背,抬起布滿皺紋的臉,擺手道:「我沒事,謝謝姑娘。」
「老人家是從外地來的嗎?可是要進城?」
老漢點點頭又搖頭,嘆了口氣,道:「我是從外地來的,和家人暫住在城外的山神廟裡,今日我外出務工,本想回去,不料這南陵城實在太大,一時迷了路」
林綰綰看著老漢迷茫又無助的眼神,柔聲安慰道:「老人家別急,天快黑了,我們送您過去吧。」
老漢有些不好意思,推辭道:「怎好勞煩姑娘?」
「沒關係的,我們也不趕時間。」
林綰綰朝老漢露出一個明媚的笑顏,那雙星眸蘊含著清泉般的明澈之色,充滿純良的善意,像一朵幽谷中盛開的花朵,不染一絲塵埃。
老漢愣了一下,隨即拱手道:「那,老朽在此謝過姑娘了。」
林綰綰吩咐雨宿將馬匹拴好,三人陪著老漢借著微弱的天光,在城外尋找山神廟。
天漸漸暗了下來,一輪彎月從東方緩緩升起,拉開了夜的帷幕,點點繁星掙扎著從雲層中探出頭來。
南陵城外山神廟裡搖曳著幾盞微弱的燭火,似一陣風吹過便會立馬熄掉,脆弱不堪。
「是這了。」暖煙站在山神廟大門前,鬆了口氣,終於找到了。
林綰綰朝雨宿攙扶著的老漢微微一笑,「老人家,我們到了。」
老漢抬頭見到燭火搖曳中的山神廟,眼裡露出一絲激動之色,感激地朝三人拱手致謝道:「多謝三位。」
說罷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準備進去,雨宿一把拉住了他,咧嘴笑道:「老人家,這麼著急走幹什麼?好歹我們也幫您找了半天,不請我們進去喝杯茶麼?」
老漢身體明顯一僵,臉上那些細碎縱橫的皺紋堆積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面部頓時扭曲起來。
他佝僂的背瞬間挺直,一個年輕的聲音從那張枯槁的臉下傳了出來,「怎麼發現的?」
林綰綰盯著他,臉上仍然掛著清淺的笑意,那雙星眸卻透著凌厲的光芒,目光如炬,仿佛早已洞悉穿一切。
「眼睛。就算你表面偽裝得再像,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老人的眼睛應是渾濁的才是。」
雨宿接著道:「還有你的手,我攙扶你的時候就發現你的手臂結實有力,絕不是一個老人。」
暖煙也笑嘻嘻地盯著他,「還有你右手的虎口,那麼厚的繭子,老人平日裡不會拿著那麼重的武器吧?」
「哼,你們三個既然知道有問題,還敢來?」
「小姐曾教過我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暖煙詫異地看向雨宿,嫌棄道:「你啥時候變得這麼文縐縐的?」
雨宿輕揚起下巴,有些嘚瑟,「近墨者黑,懂嗎?」
暖煙狐疑地盯著雨宿,嘟囔道:「不是近朱者黑嗎?」
林綰綰本來略感欣慰的心裡忽然有些崩潰。
老漢見三人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有些氣急敗壞地打斷了他們的閒扯,「你們三個既然送上門來了,就別再想走了!」
「一打三,可不太公平。」雨宿微笑著活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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