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希一向守時,這一點是流芳所有人都知道的。
只是今日著實奇怪,還有半刻就是辰時了,山道上卻連一匹馬的影子都不見。
流芳宮匯客大廳。
兩位長老坐在左手邊的太師椅上,一臉的雲淡風輕。
右手邊上的五把椅子坐滿了人,一個個臉色焦急,看著上首的男子。
男子面沉如水,旁人絲毫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不知道......難道是在記恨宮主趕他去蒼龍?不會吧?!別忘了大哥可是最疼她的那個人。
大哥做事一向有分寸,看看再說吧。
五人交換了眼神,最後決定先看看情形再說。
山上的鐘聲響起,辰時到了。
左手邊上的大長老站起身來:「辰時已過......」「芳主到——」「芳主到——」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山門處宮人的聲音,廳內眾人無一不向門外望去,就這一眼卻久久回不過神來。
就連上首的男子眼神也變柔和,只是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轉而更幽深。
」文言希蓮步輕移踱到門口,看著上首一瞬不瞬看著她的黑衣男子。
男子比起五年前更魁梧了。
一身黑色勁裝,將身體緊緊地包裹,胸口和手臂的肌肉好似要迸出來。
比以前強健許多,文言希細細打量著男子。
一月之於她不象是下屬,更象是朋友。
五歲的時候,這個少年就出現在她身邊了,那時他總是冷冷的不說話,卻總是細心的為她處理好大小事。
雖然前世已經快奔三了,可是她真心不了解這個世界是什麼情況,有人幫忙打理流芳,她自是樂得自在,整天泡在流芳的資料庫里,企圖通過一些資料情報了解這個世界。
他陪了他五年,卻在後五年被逐去了蒼龍。
五年來,再沒有回來一次,就連每月的報告都沒有直接呈給她,而是通過二月轉交。
會恨她吧?上首的男子自是在打量她,眼前少女早已與五年前不同,稚氣不存,反而添了些凡世的人情味。
自從文言希出現在門口,眾人便起身相迎,一月也不例外。
「回來了?」「回來了。
」問的自然是文言希,答得人自然是一月。
文言希並沒有坐在上首,她甚至連都沒往前挪一步,只是站在門口道:「既你回來了.......我便將流芳芳主之位傳與你。
」眾人早知這是定局只是口上還是道不可不可。
文言希就是再不擅人情世故,也明白大家只是客氣罷了。
她一擺手:「我意已決,爾等不必再勸。
」兩位長老看了對方一眼,「那就去後山吧。
」陳恆撇撇嘴,要是真心要留下師父又怎麼會擺出三大關?虛偽!............「文兄弟,先前我不知道你是將軍,多有得罪啊!」中年男人拍著玄衣的青年男子的肩道。
青年男子道:「不打不相識,要不是你們,我也活不到今日。
」你道這男子是誰?正是失蹤多時的文言尚!當時他與殘餘的幾個護衛慌亂闖入樹林。
奇怪蒼龍軍沒有追進來,幾人往深處走,才發現這竟是一個瘴氣林,一到晚上瘴氣瀰漫,擅闖者必死無疑,怪不得沒人追進來。
而且這裡的野獸很多,就算是兔子都有尋常的兩倍大,而且還吃肉!當時他和護衛正被一條巨蟒所困,幾個護衛為了護他被吞入蛇腹,連吞了幾人,巨蟒似是饜足,只是盤踞在一邊。
就在他又餓又渴,準備放棄時,卻是傳來一聲輕靈的哨聲,巨蟒向深處游去。
接著又是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只是他意識模糊,只辨出是個女子,卻沒看清女子的臉。
再醒來就是在一張竹床上。
後來才知道竟是歷城外盤踞多年的驚風寨!」過獎,過獎了!」中年男子嘴上說著過獎,表情卻不是這樣。
看著男子又是一掌蓋下來,文言尚苦了臉,這王老虎可不愧是行伍出身,這力氣真心不小!女聲傳來:「王叔,你這一掌下去,小將軍的手臂可就脫臼了!」「嘿,人家是將軍,哪有你想的那麼嬌弱!」王老虎這麼說著,手卻收了回來。
「來吧,換藥。
」女子正是驚風寨唯一的大小姐宋三娘。
說著,就要撩起文言尚膝蓋上的薄被。
文言尚俊臉通紅,「此事就不牢姑娘了!我自己來。
」宋三娘冷笑道:「自己來?你昏迷的那兩日連裡衣還是本小姐親自換的。
」文言尚瞪著眼都忘了喘氣:「你.......你一個姑娘家,怎可.....」文家家風嚴謹,文言尚又從小往軍營跑,典型的童子雞一個。
真心沒見過這麼.....這麼.......放浪形骸的女子。
他只覺得腿上一涼,才醒過神來,王老虎卻已不知何時離開,宋三娘還在一邊抹著藥膏,一邊說:「這藥可是我驚風寨的秘藥,千金難求。
我保證不出二十日,你就可以恢復了。
」文言尚看著女子雪白的脖頸和女子手上的溫度,只覺得那手掌下的皮膚一片火熱,不自覺的出聲:「謝謝你,三娘。
」宋三娘聞言手頓了一下,又接著將乾淨的白布附在傷口上。
「要是覺得感謝,就.......就等你好了請我喝酒吧!」文言尚看著宋三娘轉身離開心下似有什麼情緒,卻又抓不住似的消失不見。
半年前自己看到他們幾人偷盜,便刀劍相向,此時,這些所謂的強盜卻救了自己,聽說自己是文家人,還親自派人去給妹妹送信。
不過,妹妹是怎麼認識他們?............「不必了。
」一月沉聲道:「希兒,你隨我來。
」一月先走一步,文言希緊隨其後。
眾人面面相覷:不必了?什麼意思?...........文言希看著背對自己的男子,驟然發覺男子的身軀像一堵牆,背更是寬厚。
突然想起小時候,初練輕功卻不慎從半山腰墜到山腳,就是他背著自己上來。
文言希不覺出神,一回神卻猛然瞧見男子的黑眸不知何時已經盯著她了。
她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不知道怎麼開口。
倒是一月先出聲:「我聽聞你回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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