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你自己沒辦法封印住呢?」
東明亞想,既然師無道和國師都能夠封印,天宮玄如今的修為,和他們相比,肯定不在其之下,為什麼自己不能封印呢?
這也是天宮玄所憂慮的問題。
他曾經嘗試過無數次自己封印,但總是在關鍵時刻前功盡棄。
封印過無數妖魔,卻無法封印出自己的心魔。
有時也會為此感到可悲。
被煞氣控制,清醒的看著自己心裡的惡魔,一點點滋生,不該有的想法和念頭在心裡竄起火苗,難以抑制的瘋狂生長。
不知用了多大的定力,他才得以維持現在的理智和清明。
所有人都以為他流光長老天不怕地不怕,這個世界上似乎就沒有難倒他的事情,可其實不然,每次午夜夢回,煞氣發作勉強壓下去之後,都會感到一陣陣後怕,為什麼不住想,如果萬一有哪一天,自己真的失控了,犯下了彌天大錯,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
東明亞該怎麼辦?
如果換做從前,他或許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我了斷,免得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危害人間。
但今非昔日,他心中有了掛念之人,便捨不得捨棄。
無牽無掛時,他倒是可以走的安心,可一旦有了牽掛,許多原本簡單的事情都變得複雜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沒辦法控制。」
他如實說。
看著天宮玄此刻落寞的樣子,特別像一隻被雨淋濕了的貓咪,身上的毛因為雨水耷拉在身上,低著腦袋躲在牆角,畏縮者身體,眼睛又圓又滾,黑溜溜的轉著,全身戒備卻又無端委屈。
十足的可憐蟲。
天宮玄嫌少,會在外人展現出自己懦弱的一面,若是換做許多年前,現在這副樣子,自己一定會厭惡至極,巴不得立馬找個地方鑽進去。
可當真到了這時,面對自己心愛之,反而不覺得有什麼。
他就想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哪怕那樣會顯得自己可憐至極。
半天,相對無言。
少許,東明亞將他摟進懷裡,心疼的將他的腦袋揉進自己胸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背,不輕不重,十分溫柔,似乎怕拍中了他會通,拍輕了他又感受不到自己的愛。
人在真正感同身受的時候,是沒有辦法,作為一個局外人,做出一些寬慰人心的話的,因為那種感受可以縈繞在她心頭。
東明亞就是這樣,有一次覺得自己嘴笨,說不出什麼動人的話來寬慰天宮玄,一遍又一遍的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輕輕的對他說:「沒事兒,我在呢。」
她不會知道,在聽到這樣的安慰時,天宮玄那緊繃著的弦瞬間斷開,勉強支撐著沒有崩塌的最後一次,堅強也在此刻轟然倒塌。
他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像一個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又像是一個惡貫滿盈,失望至極了,存心報復世界的人再次被溫暖眷顧,靠在東明亞懷裡,閉上眼睛,說此刻短暫又真實的安寧。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我在呢,我會一直都在的。」
東明亞說著說著,竟然不自覺的哽咽起來,但她不能哭,因為此刻的天宮玄真實分脆弱,自己終於成了他避風的港灣,像當年他護著自己那樣,用同樣的方法護著他。
所以她不能哭,不能顯示出一絲絲的懦弱,他也希望天宮玄能夠放心的依靠自己。
她也成為了他的依靠。
再一次,她見到了不一樣的天宮玄,但無論是怎樣的天宮玄,都是他。
他所愛之人,從始至終也都是他而已,你不會因為什麼發生改變。
「明兒,你會不會,嫌棄我了。」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人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話落的瞬間,一顆滾燙晶瑩的熱淚,也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都沒有心裡幾乎是咯噔抽了一下,說不出是震驚多一些,還是心疼多一些。
總之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也並不好受。
以至於她沒有立馬回答。
過了一會兒,我選擇繼續說道:「我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樣子,我不是天神,我是天生的邪煞,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傀儡,這樣的我,你害怕嗎?」
東明亞大為震驚,猶如觸電一樣,身體不受控制的輕微顫,後背一陣陣發涼。
曾經在她心裡,天宮玄就是天上的神明,像月亮一樣高懸在蒼穹上,心懷蒼生,救濟蒼生,乾淨清白,令人望而生畏。
後來相處,她發現了天宮玄的可悲之處,同時也更深入的明白了他明媚的一面。漸漸從那種仰慕變成了傾慕,最後是由內而外的愛慕。
以至於那十年間,她不惜和自己的父王決裂,也要執意和天宮玄在一起。
以至於遊歷九州,上山下海,無所畏懼,只是為了能尋得讓天空尋死而復生的良方。
以至於重生後的天宮玄將她忘的一乾二淨,也依然不知回頭,痴心不改。
以至於在得知在自己之前,天宮玄還愛過一個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sxsyl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