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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朝霞不出門。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披雲嶺上,一場大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地上泥水、血水混作一團,屍體上的傷口被雨水浸泡的發白,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唔……嘔……」
許青梧忍不住彎腰吐了出來。
打掃戰場的熊大注意到許青梧的異樣,走近瞧了瞧,忍不住打趣道:「糧食多珍貴,你居然捨得吐了。」
許青梧蹲在地上,見熊大身上的傷口都已包裹嚴實,這才放心不少,於是一拱手強笑道:「初來貴寶地,還沒怎麼適應,讓英雄見笑了!」
熊大蹲下去順了順他的後背,笑道:「說話一套一套的。行啦,雨這麼大,你趕緊先回吧,我打掃完戰場就來,等下給你帶好東西回去。」
許青梧借著雨水抹了把臉,沒好氣道:「能有什麼好東西,一群窮鬼罷了。」說著擺擺手自行上山去了,他確實不敢再多待了,他這小體格本就虛弱,萬一再生病了,這年頭可沒退燒藥、青黴素啥的。
熊大神秘一笑,說道:「等會給你帶回去就知道了。」
許青梧也不轉身答話,隨意擺了擺手,給熊大留下了個自以為很瀟灑的背影。
不久,煙雨朦朧中,披雲嶺上傳來了一段奇怪的號子: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整座山頭顛倒,我會給你懷抱……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沒有手機的第二天,想它,想它,發瘋一樣想它!」
泥濘的山路上。
許青梧神情低落,幾個趔趄過後,腳上那雙草鞋徹底壞掉,索性一抬腳將它踢了出去,伸手在道旁折來一根樹枝拄在手中,再次艱難前行。耳邊雨滴擊打著樹葉噼里啪啦響個不停,雨水早打濕了身上那幾縷布條,狼狽前行中,唯一能讓他感到高興的事,唯有稀泥穿過腳趾時的那種新奇快感。
「你大爺的!」
許青梧仰頭罵完,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縱聲大笑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咦,老子沒鞋啊,哈哈哈。」
神經兮兮的許青梧回到住處時更加崩潰。
昨晚童天宇破屋而出,此時屋頂的窟窿放進來不少雨水,屋裡已如水池般,讓人難以下腳。
他站在門口將童天宇的家人都親切地問候了一遍,最終還是進了屋,翻找之下搶救了一隻鼎鍋出來,在狹窄的屋檐下搭起個簡易的架子,開始起火燒熱水。
火堆前,潮濕的柴火青煙四起,許青梧很光棍地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雖然這東西不堪其用,但目前沒得選,還是要烤乾之後再穿上。
「呦!小雀兒出來放風啦。」
許青梧
不用看就知道是熊大回來了,除了他,這寨子裡沒誰會這樣調侃他。
「給你的!」熊大伸手遞給許青梧一件衣服。
許青梧沒接,儘管他知道這是哪來的衣服,但還是忍不住仰頭問道:「扒下來的?」
熊大光著膀子湊在火堆前,將衣服搭在膝蓋上烘烤,回答道:「我洗過,很乾淨的,而且還沒破。這可是好東西。」說著又從腰後翻出一雙布鞋,將它放在許青梧腳邊比劃了一下,忍不住嘆道:「不愧是劫道的,布鞋都有。大小差不多,一會幹了,你就穿上。」說完又將布鞋放在了火堆邊。
許青梧程默不語,深吸一口氣,靠在了木牆上。
這關,他有些難過。
可不穿,他就得挨凍啊!
熊大瞧了他一眼,同樣向後靠去,勻勻地喘了口氣,愣愣地望著屋檐落下的雨簾出神。
大雨中,白楚牽著匹棗紅大馬,肩扛長矛返回了寨子,雨點砸在細長的矛尖上,如同一簇簇綻放開來的花朵,那些殘留在矛頭縫隙里的絲絲血跡,似是這些花兒遺落的艷紅花蕊。
這一天,黑風寨五百餘人,逃回山寨的不足二百人,黑風寨三位寨主已去其二,可謂是元氣大傷。
這一天,披雲嶺一戰成名!
屋檐下,鼎鍋不斷翻滾出白色霧氣,許青梧正拿著煮過的布條,給熊大重新處理傷口。
一人撐著傘跑過來說道:「寨主請許青梧過去說話。」
熊大接過滾燙的布條,說道:「你放心去吧,這點小傷不礙事,一會大夫還要來的,不會有什麼問題。」
許青梧站起身正準備離去,忽然發現傘下那人眼神有些奇怪,他愣了幾息,趕緊用雙手捂住要害,順勢蹲了下去,臉頰燙的要命,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話來緩解尷尬。
最終,在熊大那肆無忌憚的笑聲中,許青梧穿著熊大帶回來的衣服,光腳撐傘離去。
至於那雙布鞋,他捨不得讓其趟過泥水。
木屋中。
白楚給許青梧倒了杯熱茶,沉默片刻後,平靜地開口道:「多謝。」
許青梧抿了口茶水,心裡正奇怪這茶為什麼苦的要命,恍惚間聽見白楚跟他道謝,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白楚見他出囧,也不再提,洒然一笑,問他:「這茶可還喝的慣?」
許青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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