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亮,徐晨就被外面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
打著哈欠走出破舊的小屋,站在山腰環視眼前蒼翠如黛的連綿群山和雲霧繚繞的山峰溝壑,搓幾下臉皮,摳著眼屎去旁邊的水泉邊洗臉漱口,又拿起一個破陶碗幹了幾口涼水,然後簡單收拾一下之後,背上背簍啃著乾糧往後山走去。
順著狹隘崎嶇的山路走了半炷香功夫,山路迴轉,只見一條飛瀑從數十丈高空垂落而下,山風拂過,水霧飛濺,在清晨的陽光下有若飛金濺玉,氣息清涼令人精神一振。
懸崖下面有一片藥田,面積不大,只有兩三畝。
裡面種植著不少藥材,雖然長勢看起來不錯,但其實有用的不多,大部分都是還未成熟的黃精玄參之類的低階藥材,有些正在開花,紅黃藍白色彩交織,頗有些賞心悅目的樣子,但與四周蒼松古藤攀援纏繞,鬱鬱蔥蔥的自然環境比較起來,就顯得稀稀拉拉有些磕磣。
一個頭髮灰白,身穿道袍扎著道髻的枯瘦老道士在藥田巡視,聽見腳步回頭,就看見徐晨抹著嘴巴進來。
老道士微微點頭。
徐晨趕緊行禮:「三長老,您怎麼來了?」
老道士道:「宋國皇帝百歲壽辰馬上就到,前幾日派三皇子前來拜訪,按照舊例,我們太元門要賜一些丹藥,老朽來藥田看看有沒有合適成熟的藥材,好煉一爐丹。」
徐晨不由撇嘴說:「狗皇帝面子可真大,仙丹我們自家一年都煉不了幾爐呢,何苦便宜他們。」
老道士不以為意,搖頭道:「雖然仙凡有別,但我們太元門在宋國境內,一些凡俗之事或不能免,來往也在情理之中,何況宋國皇帝又是玉清殿出身,這面子無論如何都是要給的,不過普通丹藥罷了,好的我們也拿不出來,你又何必埋怨,我等修仙問道,切記心平氣和。」
徐晨雖然心中不爽,但還是恭恭敬敬受教,陪著老道士在藥田開始轉悠,不過半個時辰尋找下來,也不過找到三五株勉強合用的藥材。
老道士看著竹籃中稀稀拉拉幾樣根莖細弱的草藥,臉色頗為難看。
徐晨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三長老,弟子可沒偷懶,每天都仔細照看,今天正準備出去尋找一些糞肥。」
老道士微微點頭道:「藥園打理的不錯,老朽亦無怪罪之意,只是大長老吩咐這次要賜的丹藥至少要入二品,這些藥材不光年份藥力不夠,另外尚差幾味主藥,罷了,你自去吧,老朽也出門一趟,看看能不能尋到。
老道士說完,大袖一擺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往遠處一座突兀奇峰而去。
徐晨滿眼羨慕的咂咂嘴,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半尺長的灰色小劍,默念法訣手指一點,小劍頓時毫光大放,迎風一晃便漲到三尺大小,浮在離地兩尺高度,徐晨如同騎馬一樣坐了上去,然後一人一劍便歪歪扭扭的迎著初升的朝陽,往莽莽蒼翠雲霧繚繞的群山而去。
「命苦啊!」
踏劍而行,本是仙家手段,但對於騎劍吹風的徐晨來說,卻是滿腹心酸。
他本是一個靠給富戶放牛拾糞活命的孤兒,卻不想在十歲的時候走了狗屎運,被太元門外出雲遊的二長老發現竟然身有靈根,是一個修仙的苗子,於是便帶回山收為弟子。
徐晨一度還以為自己命格清奇,終於感動天感動地感動了諸天神佛,從此可以修煉成仙逍遙人間。
但不曾想,在凡間拾糞,到了仙門還是拾糞的命。
而他自以為天賦異稟的靈根,在修仙界也不過最垃圾的品種,勉強能夠修煉罷了。
二長老將他帶回山門教了一些入門法訣之後,便丟在山上又出門雲遊去了,一年難得回來一趟,雖然徐晨很用功,每天辛勤修煉,但幾年下來也不過剛剛進入練氣入門,勉強能夠駕馭法寶飛行,至於法術,也僅僅只會兩三個修仙界最粗淺低級的種類,絕對屬於修仙界的戰五渣,干架完全屬於送人頭的品種。
他現在的實力,對付普通的猛獸尚可,但若是遇上一些厲害些的靈獸妖獸,便只能把自己變成糞便了。
不過好在太元門附近也沒什麼可怕的東西,有威脅的妖獸基本上都被幾位長輩和幾個實力不錯的師兄師姐剿殺或者趕走了。
另外自己的便宜師尊雖然不怎麼靠譜,但對他還是不錯,知道他踏入開元境之後,還是很高興,把自己以前用過的一把一品飛劍賜給他,要不然徐晨到現在可能連山門都出去不。
太元門深居莽莽大山之中,方圓數千里荒蕪人煙,距離最近的大宋國城池尚有三百多里,而且山中也沒有路,若是不會飛,就只能一輩子窩在山上。
自從有了這把飛劍,徐晨也才真正開始體味到仙人的法術神通,雖然不是那種拉風的飛天遁地,但也算有了出門的能力。
太元門上下總共也只有十多個人,而且實力也並不強,除開修為最高已經達到丹元境後期的大長老之外,就是另外兩位真元境後期的長老。
剛才來的三長老就是真元境後期,擅長煉丹,因此一般都在山上駐守。
徐晨的師尊是二長老,已經真元境大圓滿,常年都在外雲遊尋找機緣突破,不過從徐晨加入太元門至今已經五年,師尊還沒有任何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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