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眾人嚇得四處奔散,盛大老爺連遭驚嚇,已經有氣無力,哀嚎道:「我們這裡沒有兇犯,這個死屍是從你們那裡拉回來的,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啊!」
為首之人叫沈連,是附近警所的一個警察,經常巡街,大家倒也認得他,但是其他大部分人十分陌生,然而那筆挺的制服穿在身上,民國時期的普通百姓那裡敢有半點懷疑?
「盛家老爺別慌,這件事情有蹊蹺,我們也是為此而來。」沈連大馬金刀地站在台階上,看著同僚們把靈堂四角給圍住了,掂了掂手裡的警棍,對盛老爺笑了笑,忽然對著人群中一指,「把他拿下!」
頃刻間,管家旺叔被拽了出來,他臉上有著驚慌和無措,張著口,原本巧舌如簧,伶牙俐齒,此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怎……怎麼了?」盛老爺抖得像篩糠一樣。
「盛老爺,你們家的管家可不得了,拿著區區100大洋要收買我們警員張德業,幫他遮蓋主母失蹤一案,我們將計計,故意等他自己唱出一場大戲,坐實了罪名,正好把一干罪犯都入其中,撿個便宜!」
沈連大喝一聲:「張德旺!你還不招認?事實清楚,無可抵賴,你還是早點俯首認罪吧!」
旺叔臉色煞白,心亂如麻,掙扎著道:「不,不……張警官不在這裡,你們冤枉我……」
他不願意相信和他交情不錯的族兄會出賣他,不願意相信,原來在他眼裡無能又*的警察一夕間變得精明無比,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地方錯了!
「呵呵,張警官要立功啊,他已經去追查給你提供女屍的人販子阿虎,很快回來了。你也不想想,盛家太太是什麼人?盛公館的親眷,和浙江督軍都連著親呢,你獨吞了太太身邊的錢財,又為了掩飾,找人買了屍體冒充,這麼一件大案,傻子才為你兜著!反之,把你報上去卻是一件頭等大功!」
旺叔見他言辭鑿鑿,心裡的一點僥倖也沒了,癱在地上道:「沒有,我沒有殺害我家主母!」
「是,你並沒有親手殺她,但也是做了害她的幫凶!」
旺叔心驚肉跳,顯然警局把一切情況都掌握清楚,容不得他有絲毫狡賴。
這時,沈連低下身子,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靠近他耳邊,輕聲道:「張警官說了,他和你是族兄,不忍心看你走上一條歧路。其實你也不是主謀,只不過是受了別人的指使,若是好好交代,不僅無罪還可立功,他一定會為你說情脫罪的!」
沈連的話把他最後一點心防都擊破了,「我交代,我交代!這一切都是被人給指使的,指使的人是原來的督軍府秘書長梁子龍!」
盛家所有人目瞪口呆,盛大老爺露出「這個人瘋了」的表情,喃喃道:「可是梁先生早死了啊!」
「沒有,梁子龍沒有死!他才是真的詐死!」
「你說真的?」門口一人大步走來,大聲道,「梁子龍真的沒有死?」
看到這個人,盛大老爺忽然有種盼來了救星的感覺,謝天謝地,有督軍府插手,盛家絕對不會有什麼禍事了。
沈連聽到發問,抬起頭一看,臉色微微一變,原本泰然自若的那種鎮定忽然裂開了一條縫,有些不自然起來。他身邊的那些同僚也微微的低了頭,似乎不想讓人注意。
眉莊本來站在人後,此時不得不站上前,問道:「難道茂冉那裡有什麼事嗎?你們怎麼來了?」
霍家華片刻間掃視全場,他來之前並沒有聽說警察局出警,剛剛看到的那些倒像是在演出一場大戲。他不動聲色,回應道:「盛家收養過徐家兒子茂冉,督軍承情感恩,如今盛大太太去世,無論如何都要來祭拜!茂冉動身在後,很快會到了。」
其實真實情況是,當警察局得知督軍府詢問大太太失蹤一事,這才重視起來。徐長林收攏徐國梁留在警察局的勢力不久,局面上還有些混亂,於是旺叔等人才敢於渾水摸魚,但是霍家華特地問詢,顯見得這件事馬虎不過去了,只得把其中的蹊蹺之處說出來。
霍家華到盛家本來是要阻止盛家認錯了女屍,不料卻聽到了一個讓他十分驚訝的事情,他猛地拔出槍,對準了旺叔的頭,喝道:「我是督軍府的人,梁子龍如何詐死的,你全部據實說出來!」
「我……我不知道他如何詐死的,只是知道他還活著!」旺叔魂飛魄散,嚇得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是梁子龍親自來找他,說他現在為日本人做事,手裡面需要聚攏一些人手。張德旺以前跟著前管家白叔為他做過一些事,這些事情是見不得人的,也成了他手裡的把柄。
梁子龍威脅利誘,要他把大太太引出來,日本人要找她談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是機密,必須用非常手段。他原來是不肯的,可是梁子龍倚仗了日本人,又是個亡命徒,比之以前更加兇狠,他知道了他的事情卻不服從他,只怕立刻是個死,於是答應了。
只是綁架大太太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且梁子龍看來也不是為了求財,更加令人害怕。於是他多了心眼,想方設法探知梁子龍的住所,省的日後被人推出來背了黑鍋。
「梁子龍行蹤雖然隱秘,可是他現在的勢力不比從前當秘書長的時候,有些地方必須親力親為,我告訴他一切事情辦得妥當,大太太的棺木今日一定會發喪,他一定會去看著,並且給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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