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娘講,我一出生就不哭,村里老人說:「生不哭,命里苦。」
十幾年前的夏天,在一個烈日炎炎的晌午,上樊村常二狗心裡就跟煙熏了一樣難受,二狗媳婦今天臨產。
二狗他爹端著一老碗面,蹲在門前已經被人磨的發亮的老木上,一口蒜一口面,吼著秦腔,咥的正美。
二狗他哥文祥才從地里下來。二狗他二爸和對門王叔下著象棋,旁邊圍著一堆人:「你往窩一放不是就將軍哩麼!瓜慫。」
只見二狗他二爸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到:「觀棋不語君子也。」
「滾你馬列屁!」
二狗二爸被人推開了,只見他仰天一嘆「人心不古啊。」
「阿達涼快阿達呆著七,小心你娃窩皮嘴!」
二狗拿著個捲菸,聽著他爹吼得秦腔,頭上臉上那個汗流個不停,奈何穩婆不讓進,就算進去也沒用不是。
屋裡
「嗯...啊!嗯...啊!」二狗媳婦一邊使勁一邊喊著「出來了沒!?出來了沒!?」
「再使勁!看見頭了,快使勁!」穩婆一邊擦著汗一邊喊著。二狗她娘端著個木盆急得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從晌午熬到了下午,男人們都下地幹活了。
終於,在穩婆、二狗她娘和二狗媳婦的共同努力下,二狗他娃生下來了。一看是個男娃,可把一旁二狗他娘高興壞了。
掂量著有個八斤多,全身倒也沒什麼胎記,就右胳膊上有七個痣,樣子就像北斗星一樣。
「哎呀我這孫兒,將來一定是個少年郎。」
二狗媳婦喊著要抱孩子,看了一眼娃就累的睡過去了,奇怪的是,孩子不哭。
現在一般醫院裡不哭的醫生打幾下就行了,但是二狗他娃死活不哭,擰了幾下屁股就是不哭,穩婆生怕怕那口氣上不來,看了半天,也沒啥不對的。
尋來村里郎中,郎中左瞧瞧右看看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以前的人也沒那意識,也沒辦法,就那樣了。
晚上,常二狗一家子留穩婆一起吃飯,常二狗說:「爹,您給您孫兒取個大名吧。」
「好,就叫個...」
「大哥名字不是你這樣取的,不能看見個啥就取。」二狗他二爸說道,幸好有人制止了一下,二狗他爹眼睛已經在到處胡瞟了。
「這個取名啊,要看人的生辰八字,二狗啊,額剛看了一下日曆,你娃五行缺土啊,名字裡頭要有土才行。」
二狗他爹說:「要有土....那就叫常垚,三個土剛好!」
這會還在他娘懷裡吃奶的常垚,還不知道將來他的命運將要多麼與眾不同。
第二天,二狗他家生了個男娃的消息傳遍了村里,二狗他爹樂的,人見了都說:「你屋二狗真不錯」「恭喜你當爺爺爺了」
也就二狗悶悶不樂的,為啥垚娃子自打生下來就不哭呢?想來想去也沒個結果,反正該吃吃該喝喝一切正常,二狗也沒多想。
一個月過去了,常垚滿月,二狗請客吃宴,在村口擺了幾個桌子,中午叫上親朋吃飯。
北方一面食為主,一個桌子上放上個幾碗臊子麵,二狗就專門給人端面,小碗臊子麵也就兩口就吸溜完了。二狗跑前跑後的,大家都有說有笑的
「二狗他家那個胖小子長得是真俊!」
「這娃將來肯定有出息」
過了一會兒村口過來一個道士,來化緣,要口飯吃,常家也圖個喜慶,就給這個道士加了個座位。
「你知道麼,聽說二狗他娃自打生下來就不哭........」
「是呀,我聽六婆說生不哭命里哭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吃飽喝足後,人也漸漸散完了,就見那個道士還坐在那裡,也不吃,二狗就上去問:「道長你還沒吃飽麼?」
這個道士面相也不是很好,眼睛清澈無比,鬍子邋裡邋遢的,一身道袍看著也許久沒洗了,消瘦的臉上滿是皺紋道:「方才我聽人說你娃生下來就不哭,貧道恰巧會些道術,就幫你看看吧。」
鄉下人到底淳樸,二狗也沒多想,就帶著這個來路不明的道士去了他家,這道士來到二狗家門前一望,口中喃喃道:「七星護體,紫氣東來!終於讓我找著了!」
道士一看到常垚就感覺變了一個人似得,從二狗媳婦手裡接過孩子,左手對著孩子額頭劃了幾下。
接著從布包里拿出黃紙硃砂毛筆什麼的,畫了一張符,按上了三個印章,又讓二狗拿碗清水來。
只見那位道士左手執符,右手端水,口中念念有詞,突然符紙燒了起來,道士就把符紙讓進碗裡,再用手指沾著碗裡的水往郎郎頭上畫著什麼,只見剛一畫好垚娃子就放聲大哭,比那剛一出生的嬰兒哭的還猛。
這一下子把二狗一家子震住了,二狗他爹上去就拉道士的手:「您真是神人啊哎呀您就那兩下子就把我孫兒的病治好了,真是了不起啊!」
那道士說「你這個娃兒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我學得一點望氣之術,入你家門時就看到有紫氣自東方騰起,實不相瞞,我之前就算出將有神人出世,與我有緣,今日我雲遊至此,不成想終於被我找到了,此子身繞北斗七星,這可是神仙轉世的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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