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宿聽著聽著,也覺得不對勁的,和秋漣漣相視,便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想到同一處了,笑了起來。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狸宿咳嗽兩聲,「我在那邊,不會不開心的。」
秋漣漣「嗯」了聲。
雖然有些不放心『遠嫁』的『女兒』,但這個『女婿』她還是很認可的。
秋漣漣喃喃,「祭商還是不錯的。」
就是占有欲強了點,愛吃醋了點。
「那你呢?娘?」
狸宿看著秋漣漣臉上的微笑,心裡卻有些難受。
秋漣漣抬起頭,眼中有些許疑惑,「我什麼?」
狸宿張了幾次嘴,才開口道「我今天來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煒叔,他好像在那兒站很久了。」
秋漣漣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低下頭不說話。
狸宿心裡一下有些慌,「娘若是沒有想過那些,我便不提了,只要你開心就好。」
他只是怕秋漣漣一個人孤獨。
秋漣漣抬起頭。
看著她紅了的眼,狸宿忽然像是被一團棉絮堵在喉嚨里,有些窒息。
狸宿頭一次有這麼強烈的後悔情緒,後悔自己為何要提這種事。
秋漣漣眼睛紅了,卻沒哭,語氣認真到有些嚴肅,「娘這輩子,除了你爹,就再也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以後也不會有。」
狸宿看著她水潤的眼,即便現在提起心愛的人,她眼神都會亮幾分。
狸宿沉默了好一會兒,「……好。」
天色漸晚。
狸宿趴在桌上,「娘,你和我講講爹吧。」
「你爹啊……」秋漣漣回頭看了一眼。
這座院子的很多房間裡,都掛著容荒的畫像,畫像都有些陳舊,全是秋漣漣畫的,畫得入木三分。
那畫像中,是一個愛穿淺色,容顏卻昳麗精緻的男子,意外的是,這些畫像大半,他的眼神都透著和長相不符,某種類似悲憫純善的情緒,唇角永遠都是溫潤的笑意。
而另一些畫像中,他的眼中掩不住的溫柔和情深,秋漣漣將他眼中屬於自己的倒影,也一筆模糊的畫上去。
秋漣漣看著畫像,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溫柔的弧度,「你的性子,像你爹。」
容煒雖循規蹈矩,但心性有些冷硬。
他將狸宿教成了君子,和他不同的是,狸宿卻是和容荒如出一轍的溫柔善良。
「他是個溫柔可靠的人,那時族中出事,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你爹,而非族長,但娘當時心裡想,這人可真冷漠……」
前面那幾年,容荒也幫她許多,可他們見了數面,說過的話卻不超過十句。
當時秋漣漣還想,這人長得真好看,以後她的夫君也一定要這麼好看。
誰知他人是好,骨子裡卻並不好親近。
本以為,怎麼著之後也能做個朋友,卻發現好幾年過去,自己忍不住向他打招呼,他竟連自己也叫什麼都不知道。
「後來呢?」
秋漣漣眼中全是回憶,沉默了許久,然後掩飾地低下頭,搖頭,之後就再也沒說話了。
後來,她碰巧聽人說,容荒天生聰慧,過耳不忘。
那時忽而憶起,先前見過的幾面,自己分明自我介紹過。
可後來他卻問自己,『姑娘如何稱呼?』
那時,他眼中分明有幾分不知所措,退後幾步的動作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再後來,他喚她『卿卿』。
秋漣漣眨了幾下眼,抬頭看著狸宿,「他還未聽你喚他一聲爹爹。」
狸宿張了張嘴,「我們給爹,建個衣冠冢吧。」
壓抑許久的淚珠從眼角滑落,秋漣漣笑著點頭,「好。」
先前秋漣漣始終不肯承認容荒已經去世了,說他只是失蹤。
可狸宿第一時間便問過祭商。
祭商說,不被六界所容之人,出了這層遮掩他們氣息的結界,必定神魂俱滅,沒有意外。
那天,狸宿準備將事實告訴秋漣漣。
秋漣漣卻像是已經猜到了什麼,總是轉移話題,不肯聽狸宿好好說話。
狸宿便知道,她心裡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無法接受。
…
將秋漣漣送回院子中。
狸宿再離開,忽然難受地捂了捂胸口,感覺心臟像被針扎了般,有些刺痛,並不是特別明顯。
今日回來的腳步不似往常輕盈,一步比一步沉重。
坐在樹下的祭商抬頭看。
狸宿焉焉兒地從外面走來,肩膀都垂了下去。
祭商放下書,狸宿已經來到她身邊,順勢倒入她懷中。
祭商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他臉色也不太好看,眉尖擰起,「怎麼了?」
狸宿抓著祭商的衣服,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位置,「我和娘給爹做了個衣冠冢,剛祭拜過他。」
祭商手掌順著他的脊背,動作輕柔,沒說話。
狸宿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sxsyl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