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妖為民除害,馬六肅然起敬。
當即將其供在桌案上,又將扒皮司每日供應的水果和肉食分了三盤,擺在案上,點燃三炷粗香,躬身說道:
「在下做這份差事也是身不由己,多有得罪之處,還請驢兄勿怪。」
拜了四拜,把香插在爐子裡,肅立在側,靜靜等候。
片刻後,三炷香燒盡,石室里沒有異常,馬六終於長出一口氣。
妖魔鬼怪的怨念,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他這些日子屠妖宰魔,怨氣環繞,頭腦已變得昏昏沉沉,經常一睡便是半日,分不清白天黑夜。
上頭也曉得扒手們的情況,伙食很好,頓頓有肉,還傳下金剛功,讓眾人強身健體。
在石室里走轉幾圈,活絡筋骨,打了一趟拳,馬六神清氣爽,心頭陰霾盡去。
驢妖道行不深,但也是妖,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隨意吸兩口氣血,也夠他兩年苦修。
不多時,鎮妖校尉推門而入,身披金甲,雄壯魁梧,有氣吞山河之勢。
見馬六沒有將驢妖完全肢解,還供在案上,眉心一擰說道:
「完不成任務,你可曉得後果?」
扒手的宰殺任務有時限,一般趁著屍體還沒死透,肉還新鮮,當天便要肢解乾淨。
若不能按時完成任務,輕則十鞭,重則打死。
「雷校尉。」
馬六恭敬行了一禮,將陶罐送上前說道:
「小人已將驢妖心臟取出,封於罐中,至於其他部位,這驢妖骨肉已發臭,無法再藥用,還請大人及時處理。」
「嗯?」
雷鵬瞥了驢妖屍體一眼,正欲呵斥你小子睜眼說瞎話,便見馬六又遞來一個小瓷瓶說道:
「這驢妖死於頭顱碎裂,腦漿流失了個乾淨,還請大人幫忙上報。」
雷鵬面色一冷,伸手摸向腰後的鞭子。
整個扒皮司,除去神秘莫測的司主大人,屬他最大,至今還沒有哪個扒手敢如此欺瞞他,看來今日又要多一個鞭下亡魂。
「大人請看。」
就在這時,馬六打開小瓷瓶,示意了一下裡面鮮活的腦漿,又迅速合上瓶蓋。
腦漿流完了,交不上去,誰也挑不出毛病。
而這個小瓷瓶,便可順理成章的留下來。
雷鵬變臉極快,從面色陰沉到喜上眉梢只是一瞬間,哈哈一笑接過瓷瓶說道:
「小馬你長得這般英俊,果然有一定道理,諸位扒手之中,我看屬你最有前途。」
他來扒皮司當校尉已有五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沒少中飽私囊。
但妖魔的腦漿屬於重點物資,長期服用可以開悟智慧,上頭盯得很緊,他還真沒嘗過幾次。
「都是雷校尉關照,馬六才能活到今日。」
十二間扒房,送來什麼妖魔,全是雷鵬說了算。
他若有意害人,無需親自動手,只要送來個強大妖魔屍體,保管扒手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雷鵬目露欣賞之色說道:
「小馬你深得人情世故之道,他日定可挪至一號扒房,不過這驢妖並非厲害角色,你怎麼會想到將它供起?」
「小人精通卜卦之術,算出這驢妖是個善類,卻死得冤枉,宰殺這種妖魔怨氣大,只得先供起來,讓驢妖享受一下香火。」
「原來如此。」
雷鵬點頭表示理解。
扒皮司人來人死,各種稀奇古怪之輩都有,沒點本事和秘密,斷然吃不了這口扒皮飯。
得了好處,他也很給面子地說道:
「既然此妖是善類,身上器官又沒什麼價值,那便給他留個全屍,今夜我將它丟入廢料堆裡帶出去,城外單獨挖個坑埋了,也算入土為安。」
「多謝大人。」
閒聊兩句,雷鵬把小瓷瓶塞入懷中,轉身離去。
「咳咳咳」
馬六咳嗽了幾聲,腹中飢餓,吃起桌上的點心。
沒嚼幾口,突聞扒房外一陣嘈雜。
推開石門一看,頓時汗流浹背。
只見雷鵬居高臨下,將一位扒手踩在腳下,狠狠抽著鞭子怒罵道:
「好你個魔道妖人,修煉嗜血魔功,竟練到我扒皮司來了。」
幾個黑甲力士闖入十號扒房中,將一具妖魔屍體抬出,血肉乾癟,皮包骨頭,一看便被吸過氣血。
「大人饒命!」
扒手被打得皮開肉綻,苦苦哀求。
黑鞭上有倒刺,每一鞭下去都會勾起血肉,令傷口肉沫橫飛。
「十號扒房,封!」
隨著雷鵬一聲令下,扒房大門被鎖上,直接宣判了扒手的死刑。
除非以後找到合適的人手,或者有排名靠後的扒手補上去,否則十號扒房不會再開門。
那扒手曉得自己在劫難逃,面色發狠,突襲一掌打向雷鵬面門,令四周狂風大作。
「好膽!」
雷校尉一聲暴喝,一股駭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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