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聘禮
再見齊明遠,是在徐家的花園子裡。
那天徐天德吩咐小廝去送請帖,齊明遠就隱隱猜到是因為什麼了的。
蔣融沒能得個準話,但他說,看徐天德那樣,並不像是立時就要拒絕的。
齊明遠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有些許期待,也有一絲彷徨猶豫。
自幼苦讀,為的是有一天出人頭地,離開齊家,再不必受制於人,仰人鼻息討生活。
在過去的二十年裡,他從沒有猶豫過半分。
如今談論起他的婚事來……
師母那天問他,是不是怕齊家不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爹娘都不在了,本該是長兄如父,長嫂如母,可他和齊明遇之間,只不過是暫且沒有撕破臉罷了。
他既拜在夫子門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的婚事,夫子自然做的了主。
從家裡一路往徐家去,齊明遠心裡不怎麼安定。
小廝領著他進門,可他很快發現,這絕不是往正堂去的路。
果然不多時,那花園子出現在他眼前,領路的小廝掖著手往旁邊兒一退,笑著請他進去。
齊明遠微一蹙眉,猶豫片刻,到底抬步過了月洞門。
徐家的花園很大,景致也好。
齊明遠幾乎第一時間就看見了那置身花圃中的俏麗身影,而後腳下一頓,遠遠站定住,不肯再上前。
徐月如大概是聽到了腳步聲的,緩緩回頭時,面上溫和一片,唇角微上揚著,是一副笑臉迎人的做派。
齊明遠幾次見她,都沒見過她這樣的神情,沒由來的,心下一沉,竟下意識越發想要往後退。
徐月如一歪頭:「來都來了,要走?」
他身形就頓住了,那才退了半步的動作,也順勢就收了回來:「是徐姑娘要見我?」
明知故問。
徐月如斂去笑意:「你這麼聰明的人,人見人夸,來之前猜不到是誰要見你?」
齊明遠覺得今天的徐月如,是不大一樣。
她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但氣勢又並沒有端的那樣足,不夠嚴厲,他甚至看出三分嬌俏。
她先前……先前真不是這樣的。
齊明遠沒上前,就在那兒站直了,一動不動的:「徐姑娘有事?」
徐月如折了枝花,拿在手上把玩著,聽他這話,嗤了一聲:「蔣大人前兩天來我們府上替你保媒,你今天倒來問我有沒有事?」
這姑娘還真是……
齊明遠臉上的笑意也凝了一瞬:「那姑娘今日見我,是何意呢?」
在那一瞬間,齊明遠的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
是不想答應,但又不想拂了夫子的面嗎?
所以私下裡見他,希望把話說開了,讓他去勸夫子,將此事作罷,治黨從沒有發生過?
還是說,她願意,但有別的話要問清楚——
這些念頭在齊明遠的腦子裡翻騰了好半天,他面色越發凝重,後背也浸出一層汗來。
徐月如看在眼裡,眯了眯眼:「聽說齊六公子雙親早已故去,家中是嫡長兄做主?」
這問題……
齊明遠眉頭緊鎖,點了點頭。
徐月如哦了聲,繼續又問:「你和你兄長,關係怎麼樣?」
夫子沒跟她說?
齊明遠深吸口氣:「姑娘是來打聽我的家底?」
「你說要娶我,難道我不能問問清楚?」
那樣的理直氣壯,真像是徐月如會說出的話。
這天下女子,似她這樣的,怕真是少有了。
尋常姑娘家害羞還來不及,她倒好。
只怕今日要見他,也是她的主意。
她爹娘寵慣,自然由著她的性子,安排了今日的見面,對外還要遮掩過去,只說是徐天德請他過府一敘。
想明白了這一層,齊明遠心下反而松泛起來。
她要問這些,八成還是樂意的吧?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抱拳拱手,長揖一禮:「不瞞徐姑娘,我與兄長關係並不好。我父親在我三歲上過身,屍骨未寒時,兄長就將我母親趕去了莊子上獨居,叫我們母子分離,而我娘搬去莊子上一年多,就過身了。」
徐月如呼吸微滯。
她只知道齊明遠父母雙亡,但卻不知,他身世竟聽來如此悽慘。
齊明遠見她不說話,自顧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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