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回到家的時候腦子裡還在回憶自己同桌矯健的身手。
難得的,他對人的判斷完全錯誤。
從幼兒園開始,沒有朋友,只能一個人玩的降谷零在無聊的時間裡開始不自覺去觀察周圍的人,漸漸地,他很快就能觀察出一個人的性格和能力。
但自己的同桌完全偏離了他的觀察結論。
試問文弱的男生能夠一打四,並且不費吹灰之力嗎?
不對,確實費了點吹灰般的力氣——簡稱吹氣。
不到一個星期,對方帶給他的震撼就已經比他過去加起來的要多。
降谷零想不明白,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了零?看起來很苦惱的樣子,是在學校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媽媽溫柔的聲音讓他鬆開眉頭:「沒有,同學們都很好。」
想到父母總是擔心他在新的環境裡被歧視,降谷零嘴角上揚,補充道:「而且還交到了新朋友。」
「真的嗎!」媽媽的聲音驚訝中帶著幾分開心,「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樣的人?改天帶他來家裡玩呀!」
從來沒往家裡帶過朋友,被父母非常擔心的降谷零想了想:「是我的同桌,叫坂本——」
坂本?
嗯??!!
降谷零突然睜大眼睛,在回憶里尋找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找到。
坂本什麼?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同桌的名字啊!!
降谷零抿唇:「總之坂本君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母親在旁邊說著「零交朋友了真好」,降谷零已經完全沒有心思應聲,因為他的腦子裡全是:
坂本的全名到底叫什麼?
*
皮膚黑還是有好處的。
因為同桌名字一整夜沒睡著的降谷零想,沒有人能夠看出他被膚色掩蓋的黑眼圈。
不,還是有一個人能看出來。
「降谷君稍微補充一下睡眠會更好。」他的同桌委婉建議。
打著哈欠努力撐著眼皮的降谷零回答:「我知道,但是這節課老師要求記筆記。」
睡眠不足的腦子渾渾噩噩,但降谷零也沒有直接問自己同桌全名叫什麼。
那樣就會暴露自己快一個星期了都不記得同桌的名字,實在是太失禮了。
「或許,」同桌想了想,「在下可以幫你記筆記。」
降谷零已經快要撐不住,迷迷糊糊想到待會向坂本借筆記的話就能看見對方的名字,於是沒有拒絕:「那就麻煩了」
下一秒他倒頭就睡。
再一次醒來時已經下課了,降谷零揉著眼睛,看見同桌遞過來筆記本,他接過手,翻開來,清秀的字跡映入眼帘。
「坂本的筆記記得真整齊,」降谷零感嘆一聲,「我會認真抄的。」
然後他想起了困擾自己整晚的名字問題,迅速翻回第一頁。
這樣就能得知坂本的名字,還不會暴露自己!
降谷零美滋滋想著,面色自然地翻到了第一頁,緊接著看見了自己的字跡:
[降谷零]
於此同時,坂本指了指自己桌上的本子:「這才是在下的筆記本,那本是降谷君的。」
降谷零沉默兩秒看向旁邊的人,聲音帶著些出乎意料:「你幫我記了筆記?」
失算了。
一節課的筆記不少,何況要記兩份,降谷零掃過本子上的內容,問:「那樣會很麻煩吧?」
他前面的女生再次轉過頭來告訴他:「放心吧,降谷君,我看見坂本左右手同時記的筆記,而且記得比我們都快!」
天知道她轉頭借橡皮的時候看到坂本左右手刷刷記筆記時表情有多佩服。
兩隻手同時記筆記?降谷零默然,看一眼手中本子的字跡,又看一眼對方本子上一模一樣的字跡,吐出一口氣來:「謝謝你,坂本。」
如果在之前,他會覺得這人很神奇,但現在的降谷零隻會想:
是坂本的話倒也很正常。
*
結果還是沒能得知同桌的全名。
降谷零半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問當事人比較失禮的話,問前面兩個女生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前桌兩位女生並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他,難得地將他看成了普通人,當然降谷零知道多半是因為坂本的存在。
任何人在他的對比下,都成了普通人。
他等來等去,終於等到了同桌離開教室的機會,小聲詢問前面的女生:
「不好意思,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你不要告訴坂本。」
女生點點頭:「沒問題!」
「請問坂本的全名是?」降谷零有些心虛地提出問題,「我沒什麼印象了。」
看見前面女生皺起了眉毛,表情變得嚴肅,降谷零心裡被愧疚填滿。
果然,這麼久了連同桌名字都不知道的他肯定很不可理喻吧。
在降谷零自我反省的期間裡,那個女生沉吟半晌後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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