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相遇後,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她想起過去,他喜歡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她那個還算得上柔軟的名字在他勁勁的語調里變得生動又繾綣,像是夕陽即將墜落下去後的那種世界都變溫暖的曖昧。
———
「桑未眠。」他再出聲。
桑未眠這才遲鈍地反映過來,那被他指節銜住的小半截煙在黑夜裡尤為明顯。
她抬頭,不由地解釋:「只是個不良愛好,我努力在戒。」
「你也知道是個不良愛好,還站在這兒,這麼冷的天你穿這麼少站在這棵樹下抽菸是想把自己凍成冰雕明天上社會新聞嗎?」
桑未眠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天氣很冷。
黢黑的夜裡只剩下他們兩個。
桑未眠眼神落在他強行「征管」的那支煙上,覺得有些話他們要說清楚明白。
「顧南譯。」她開口。
她說話甚少帶情緒,聽著讓人容易想到霜間的白晃晃月光。
他那支煙沒抽完,站在下風口,拽得二五八萬地看著她。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她表達了一下自己也是無辜的狀態。
「既然這樣了——」
「那我想,過去的事,我們就——」
「不提了吧。」
她話說的直接明了,畢竟他們後面還要相處,她只希望和他和諧相處,至於他們之間,那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桑未眠是這樣想的。
誰知道在下風口抽菸的人把眼皮一胎,眼底里藏起那點夜裡燈火來,雙手插著兜,說的雲淡風輕:
「多新鮮,咱倆分手多少年了,三年?五年?我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嘛。
嗯,也是。
他的世界五彩繽紛的,記得她一個黑白單色幹什麼。
桑未眠這會也算舒了一口氣。
她點點頭:「那就好。」
她見煙被搶了,話也說完了,於是伸手把手插進自己的兜里,轉身要回。
「站住——」他在身後叫住她。
桑未眠不知他還有何貴幹,轉頭看他。
「送我回去。」他卻轉了個話題,「以你有一個暖和的地方偷偷背著大人抽菸作為報酬。」
他看穿她,甚至嘲笑她這麼大個人了抽個煙還偷偷摸摸。
桑未眠:「你司機呢?」
顧南譯:「你又不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要司機。」
「哦,忘了。」
「也不指望您能記得。」他擰掉了那半隻煙,「走了。」
桑未眠沒動,眼神跟著那半隻被撳滅了的掉落到垃圾桶煙。
他卻能看出來似的伸出手來,熟稔地抻著桑未眠的胳膊往外走:「來回三十分鐘,夠你抽的了。」
桑未眠上了顧南譯的車,他今天開的是一輛低調的suv,沒把他那五彩斑斕的跑車開出來。
駕駛室里寬敞,昏暗的車裡只剩座椅輕緩的調整聲。
車內裝飾陌生,一點從前的痕跡都沒有,他車換的快,也不是個長情的人。
桑未眠其實後來沒有抽菸。
一是她沒有開車抽菸的習慣。
二是突然,她那點菸癮就沒了。
來的莫名其妙,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能是因為她的四周,一直就充斥著那種紅茶發酵的淡淡味道,那味道沖淡了她對尼古丁的依賴。
但她還是遵守承諾地把他送了回去。
於禮,他是賓,於情,他要變成自己兄長。
雖然桑未眠並不打算講多少情理。
但是要拒絕顧南譯,她知道的,得費不少功夫,不如依著他,對自己處境更好。
到目的地的路不遠,桑未眠的開車技術依舊跟從前一樣。
他們從前在一起的時候,桑未眠考的駕校也是為了給顧南譯開車。
原因無他,因為顧南譯開車要命,從前他們共處一車常鬧出不少聲響來。
但現在,她是個合格的不打擾乘客的一言不發的司機。
他也是個合格的對司機保持距離的不打開話題的乘客。
一路綠燈,就像他們未來的關係一樣,目的地明確,道路暢通。
桑未眠按照導航給他送到了目的地。
夜裡道路車不多,昌京古城燈火璀璨。
他導了一個高樓平層,應該是個落腳的公寓。
桑未眠把車按照導航開到地下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有專用停車位,她問他哪個是。
他隨意眼神一指:「那兒,b區。」
他也沒有伸手指揮方向,桑未眠打著方向盤,從後視鏡里揣摩他表情里的東南西北:「b區哪兒?」
「就那一排,b60那一排。」
「哪一個?」桑未眠有些受不了他大少爺脾氣了,不大高興地問到,「具體哪一個?」
「每一個啊。」顧南譯不痛不癢地說,「隨便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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