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發現了一個新生的世界。
更離奇的是,他成為了這個新生世界的主人。
漆黑的天空,暗褐色的大地,一眼望去,俱是無邊無際的幽深黑暗。
整個世界除了黑暗,剩下的還是黑暗。
蘇河漂浮在半空中,沒有任何緣由,很奇妙的,他知道這就是屬於他的世界。
一聲震天裂地的轟隆巨響在蘇河耳邊炸起,暗褐色的大地驟然間爆綻起無數火焰。
大地在巨響聲中爆裂成無數塊碎片,藏埋在地底的岩漿衝破大地的束縛,沖天而起!
燦黃如金的岩漿直衝天宇,天空像點燃了的黑油,也開始燃燒。
整個世界都在燃燒。
於是黑暗散去,世界變成了火焰的海洋。
蘇河仿佛化作了一道虛影,躍動的焰花毫無阻礙地穿過他的軀體,又跳躍向遠方。
望著滿天滿地滿世界的火焰,蘇河心想著應該有時間,於是時間的概念開始出現。
火焰燃燒著。
這一燒便是六十三萬五千八百二十一年零九天。
雖然對於蘇河來說,只是一瞬的時間,但不知為何,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一瞬間對於眼前的世界來說,就是六十三萬年的光陰。
蘇河以一種旁觀者的角度注視著世界的一切。
火焰熄滅,火海消退,黑暗再度襲來。
如同一條吞噬萬物的惡龍,黑暗將世界一口吞滅。
蘇河注視著深邃黑暗的最黑暗處,目光幽遠仿佛想要穿越黑暗,看到黑暗深處的無盡虛空。
「要有光。」蘇河對著黑暗說道。
於是,在火焰熄滅後的上百萬年後,在黑暗的世界裡終於亮起了第一抹光。
光不亮,微微透著些黃。
但的確是光。
「要有日夜和四季。」
於是,太陽出現,世界有了晝夜輪轉、四季更迭。
蘇河的呼吸變得緊促,他很清楚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意味著什麼。
他強自鎮靜,深吸幾口氣,緩緩繼續說道:「要有生命。」
世界在一瞬間明亮起來。
在日月和四季的更迭中,山川漸漸隆起,河流開始延伸,草木漸次出現,空氣中充溢著一股新鮮的氣息,那是生機,那是生命的味道。
游魚在溪中嬉戲,飛鳥從山林飛起,猛虎於山巔咆哮。
人,開始出現。
關於生命,是人類世界一個永恆的課題。
許多人都曾經思考過一個問題——世界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一直到如今,很多人也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然而如今,蘇河望著眼前憑空出現的生物,感覺過去二十多年學到的知識在這一刻都被顛覆了。
他瞪大眼睛,喃喃念道:「滾他喵的雞和蛋,滾他喵的科學,生命的誕生,這就是在變戲法啊。」
衣衫敝履的人類手執磨尖了頭的短木棍走出森林,邁向平野。
他們追逐著平原上孱弱的野獸,他們採擷著用以果腹的野果,他們攀上高山獵鳥,他們涉入淺溪捕魚,一切一切的都是為了得到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力。
又過了許多許多年,夜幕降臨,一名披著獸皮、穿著草裙的男子被兇狠的狼群圍在中心,他眼神中布滿了對於死亡的畏懼和對於生存的嚮往,於是他怒吼一聲,撕裂獸皮,張開雙臂沖向狼群。
他的指尖燃起了一抹光。
那是火焰。
火焰漫射,激濺四方,狼群驚恐畏懼,轉身驚走四散。
男子癱坐在地上,茫然望著四周星星點點燃燒著的枯草。
他的臉抽搐著擠成一團,他的身體顫抖著難以控制,那些火焰倒映在男子的眼眸中,引出極大的恐懼。
那是一種對於未知的恐懼,那是一種對於上蒼的敬畏。
不知何時,仿佛像是一名走入畫中的人,蘇河悄然出現在男子的身邊。
男子轉頭看到蘇河,看到蘇河的臉,繼而看見蘇河「華貴」的衣裳,敬畏跪地,雙手伏地,猛一陣磕頭,口中嚷嚷著意味不明的聲音。
蘇河歪著腦袋,微微皺眉,想了想,發現自己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低頭看到男子臉上被風霜刻下的痕跡,看到男子額頭上磕出的斑斑血跡,看到男子身上破舊的皮衣,看到男子臉上露出的怯弱忐忑神情,心中忽有所動。
下一刻,他的手掌自然而然地撫在男子頭頂,神情平靜說道:「我赦免你的罪。」
於是,世間誕生了第一位御火者。
……
……
男子匍匐在地上,虔誠感恩。
蘇河轉身離開,背後傳來男子的喊聲。
雖然聽不懂男子的話語,但蘇河大致明白那些詞句是在請教上神名諱的含義。
他擺了擺手,說道:「蘇河。」
曠野里,有遠處刮來的秋風,蘇河的回答被秋風裹卷著,變得有些含混不清。
男子茫然抬頭,看著蘇河消失的方向,惘然心想上神方才回答的是什麼?
蘇?舒?還是酥?
後面那個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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