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欲撤離,突然腳下一空,二人同時下墜。
——『嗚!』
一聲掉入水中,咕嚕咕嚕一陣耳鳴。頓時感覺周身冰冷刺骨,二人早已掙脫了緊握的雙手,試圖掙扎著浮出水面。
但水下抽力極大,讓二人行難自控。來不及撲騰,瞬息之間,把他們帶入深淵。一個漩渦飛速席捲,二人近大遠小消失不見……
轉眼過後,阿牛已在洞外等候一個時辰,灌了湯的長衣皺皺巴巴貼到身上,裹住瘦弱的身軀甚是不適。
他右手狠狠地拂下臉上的
雨水,不想讓蒼天之淚遮住視野。目不轉睛地盯著洞口:是進去?還是回去求助?一時間竟然沒了主意。
平日,山野地帶阿牛幾乎不來。所以不知該如何回去?再怎樣回來?若是父母發現自己夜出,也恐難交代。
可這……人命關天,叫自己如何是好?急死人了!焦急、恐慌、矛盾,充斥著內心。
六神無主的他顯然毫無辦法,一腚坐到地上,暗自哭了起來……
哭夠了,他打起精神鼓起勇氣,準備自己回去。心想:來時三人為伴,相互壯膽。並沒有感覺黑夜中的山林是如此的陰森可怖;
回去時卻只有自己,不知是膽子縮小了還是驚悚放大了。
一種絕望感從里底蔓延開來。毛骨悚然的他,一邊哭泣一邊小心翼翼地尋找著來路.......
不知幾時。終於雨過天晴,東方魚肚吐白。清晨的山間霧氣升騰。天然的大氧吧,讓眾生精神煥發。
鳥兒舒展著筋骨騎上枝丫,「喳喳喳」地雀躍著奔走相告,仿佛發現了這個狼狽不堪的不速之客。
阿牛走了兩小時的彎路,終於在此時找到了歸途。一眼望去,遠處裊裊炊煙升起,仿佛家就在咫尺之間。
平時只覺得村莊平淡無奇,此時卻感覺無比美麗。他欣喜若狂,一身的疲憊也全然不顧,奮力地拉近自己與家的距離。
一路小跑回到家中,慶幸父母未起,趕緊沐浴更衣。裝作無事,糊弄過了一天。
傍晚,武喆母親來阿牛家,詢問武喆失聯之事。雙方家長的談話,讓阿牛甚是留心……
【阿牛媽?我家阿喆昨天……沒和阿牛一起麼?】
【沒有啊,昨天阿牛讀書回來,的確有出去玩耍。可是……今早,他連飯也沒吃就走了。沒聽說和啊喆一起啊……】
【哎,阿牛真懂事!不像我家喆兒,真讓我操心啊!整天尋不見蹤影。他姐姐意外患了呆症,我這當娘的,管得了一個,管不了一雙……】
【阿喆媽?你也別心急。以我所見,阿喆還是挺懂事的。如果他生父在,也不至於如此放浪。他是看你過的太難了,再加上個身患頑證的姐姐,嘴上不說罷了!孩子已經長大,難免有自己的想法。指不定在哪個朋友家玩耍,玩兒夠了就回來了……】
【阿牛媽?不瞞你說,想到阿喆,我心裡確實有愧!他姐姐老大不小,依然不能獨立。我這當娘的只能多花心思在姐姐身上,對阿喆缺乏關愛。可當年,如果我不改嫁,這兩個娃,恐怕一個也養不活。女兒已經如此,兒子再有何閃失,我這些年……看的是什麼臉色呀?】
【怎麼?你男人……現在還打你嗎?】阿牛媽關切的問。
【不不不!他除了去鹽井幹活兒,回
家就喝酒。現在,酒量好像不行了!也不怎麼管我了。再說,阿喆長大了,他也收斂了。母憑子貴吧!】
【嗯,那不挺好嘛?保不齊,阿喆就是不想在家裡看你受委屈。別擔心了,他一有消息,我就讓我家牛兒去告訴你。】
當晚,阿牛又趁著父母睡熟,心系營救任務。雖然懷揣膽怯,但依然鼓起勇氣來巡山。人命關天的事兒,刻不容緩。
今晚,若再找不回他們,就得全盤托出,讓大人想辦法了……
他偷偷溜出了房屋,捻手捻腳來到大院兒,拿了院裡的砍柴刀,找出昨晚脫下來藏好的髒布掛,撕成布條兒,裹了個火把。沾上煤油,揣上火石,徑自上了山......
憑記憶找到了洞口。在環視四周後,蹲在地上用打火石點火。
「嗒!嗒!嗒!嗒!」用生疏的手法不斷嘗試。
夜晚,枝頭的貓頭鷹瞪著明亮的大眼,好奇的望著阿牛。
「咕!咕!咕!咕!」地配合著打火石的撞擊之聲!
許久,功夫不負苦心人,火把照亮了周遭。阿牛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探進洞裡……
他舉著火把,穿過狹縫,壓抑著恐懼走到盡頭。借著火光向下一望,一丈之下,涌動著一潭碧水,直徑十丈有餘,深不見底。
潭水中間翻滾著微浪,像是一汪活泉從池中翻騰而出。
【看來,他倆凶多吉少啊!】
想到這裡,阿牛不寒而慄。曾經的髮小就這樣離他而去,不禁潸然淚下。自責當初沒加勸阻。
他喃喃自責了一頓,原路返回。悄無聲息地潛入自己的房間。蒙上被子啼哭,哭到累了,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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