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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兩個女生叫什麼……不記得了,紙板閉上眼,兩隻手交叉搭在桌子上,找到一個合適的姿勢,然後趴在桌面上。
在下課的這段時間,正好給自己疲憊的眼睛休息一下。
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很好,畢竟他和班裡的同學關係並不熟,因為在開學前很不幸地生了病,在來到學校之後,同學們已經相處了兩個星期了,在這之後才來的紙板,已經找不到這個社交圈內屬於自己的位置了。
和同學僅有的交流,也只限於借一支筆,或者讓個位置給同學經過,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哎,昨天三班的那個,外號叫啥寒酥的,就是那個短頭髮的,矮個子的女生,很可愛的那個,聽說她昨晚這麼做了。」
「啊?真的假的?」
不過這樣也好,紙板並不喜歡社交這種東西,擺著虛假的笑容應和著別人的話,時不時還得對別人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嘲弄表示贊同。
紙板的成績並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尖子生,可惜正因他這樣的性格,老師和同學都不會來主動接觸他。
「是啊,聽三班的人說她今天都沒有回學校……好像她家裡人都在找她。」
「她失蹤了?」
「對,她好像真的失蹤了。」
嘖,還是有點吵啊……下課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分鐘,現在已經少了一半,再這樣的話下節課會不會沒精神啊……
紙板抬起頭,看向身後的女同學。
身後的兩個少女被紙板的動靜驚到了,她們看著這臉色不大好看的青年,左邊的少女趕忙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雙手合十拜了兩下。
紙板沒有說話,重新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還有一分四十秒能夠休息一下。
「……總之,一會兒再去看看吧……」
嘖,即便她們壓低了聲音……還是聽得見啊……
「……就是,那個儀式,聽說是用一朵花和一杯牛奶,擺在教學樓門口,左邊花朵,右邊牛奶,然後自己身上放一根狼毛,狼的什麼毛都行,然後對著大門說三個相同的字,什麼字都可以,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
「要不……你去試試?」
「你想我也失蹤是不是?」
還有一分鐘能夠休息一下。
紙板認命了,還好下一節課並不是什麼重要的課,哪怕有幾分鐘的失神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過今天晚上可能要多花點時間補回來了……
他嘆了口氣。
外面的蟬還在歌唱,比身後的兩位女生的交談聲還要吵。
一杯牛奶……一根狼毛,還有啥?一朵花?這是什麼新型的招魂儀式嗎?有哪個許願精靈會喜歡這些?
再說了,有什麼人會在晚上十二點這麼做?還要在教學樓?這會不會太傻了?
紙板失去了倦意。
還有十五秒鐘能夠休息。
「哎!你看樓下那個,好像是寒酥的媽媽!」
「哪裡哪裡?讓我看看!」
在少女的話音落下的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上課鈴聲是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的一小段,之所以知道這個名字是因為燊冬很喜歡這個曲子。
燊冬是紙板的社交圈極少的同齡人的其中一個,不在這個學校,是在網絡上認識的。
燊冬長什麼樣紙板並不知道,不過他們有很多共同的愛好,也會在些許問題上有一致的觀點。
燊冬喜歡彈琴,某段時間十分狂熱地給紙板推送各種鋼琴曲,還使用一起聽歌這種功能,以至於紙板雖沒有半點基礎,但是對古典名曲都能說出一二。
不過現在紙板沒心情去聽什麼拉赫瑪尼諾夫還是佛倫茲還是路德維希·凡·貝多芬,因為樓下的嚷嚷聲已經大到他也快能聽見的地步了。
這節課的教室是在三樓,紙板提前來到了教室,專門挑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很可惜現在這個小聰明成為了讓他難受的源頭。
紙板抬起頭,站起身,他走到窗前,看向地面——那嚷嚷聲的源頭。
嚷嚷聲越來越大,連蟬都害怕地不出聲了。
在紙板的視線之中,一個中年婦女正被校長和主任攔著,她正掙扎著想要穿過阻攔,口中喊著什麼話。
她的臉上似乎還帶著淚痕,可惜太遠了,有點看不清。
「紙板。」
這時候,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老師正面色鐵青地看著他。
已經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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