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給我!」姐姐把她推倒在地,騎在她身上要來搶玉墜子,「快給我!」
「不行!」平時都很溫順的寶意這一次卻犟了起來,躺在地上死死地護著自己的玉墜。
在姐姐用力地扯繩子,在她細嫩的脖子上留下血印子的時候,寶意還忍著痛道:「這是奶奶留給我的……不是你的!」
可是,她的力氣到底不如頓頓吃得好好的姐姐。
最終紅繩斷了,玉墜被她搶了去。
「早讓你給我了,哼!」
姐姐搶到了玉墜子,耀武揚威地戴在了脖子上。
她從小就是要什麼就要有什麼的性子,搶到手了也就不再管躺在地上的妹妹,直接站起來跑出去玩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娘親看到了她脖子上多出來的玉墜子,朝丟了玉墜脖子上只剩下紅痕的寶意看了一眼。
然後,她就伸手把玉墜往姐姐的衣服里塞了進去,自然地叮囑道:「別露在外面。」
原以為娘親會把玉墜子要回給自己的寶意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姐姐在旁笑嘻嘻地說了聲:「知道了娘。」
這一刻,寶意也終於知道在娘親心裡,自己跟姐姐大約是真的不同的。
她小小的手捧著碗,一低頭,兩顆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沒有聲音地砸進了碗裡清得沒有多少米的稀粥里。
……
春去秋來,寶意七歲了。
身上的衣服也徹底變成了舊衣,有時是娘親的衣服改小的,有時是姐姐的衣服不要的。
平日裡,娘親會接些針線活來做,還有餘力送姐姐去鎮上的女先生那裡學女書。
寶意沒開蒙,會的幾個字也是從村口的老先生那裡偷偷學來的。
每天早早起來,她要生火做飯,要洗衣服,然後上山砍柴。
背回來的柴比她的人還高,一雙小手冬天裡紅腫開裂,被扎得冒血。
放下柴以後,娘親跟姐姐才起來,吃她出門前做好的飯,寶意就拌一拌谷糠去餵雞。
她吃得不好,睡得也少,身量頂小,七歲了,看上去才跟五歲一般高,頭髮還黃黃的。
相比之下,同歲的姐姐被養得精細,一看就比她高大很多。
寶意對這樣的生活並沒有多大怨言,抱怨是沒用的。
她最想要的就是能有多一點的時間,去村口的學堂多聽一些課,不過這也仿佛是奢望。
寶意只能期望自己能快點長大,可長大以後要做什麼她也不知道。
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過去,可有一天她砍柴回來,在學堂偷聽得入神,就看見村頭有幾輛馬車來。
寶意被車馬的聲音驚得回神,飛快往家裡跑,回去晚了怕被罵。
可是那馬車的聲音一直跟在她身後,她跑到家門外,馬車也停了下來。
布簾掀開了,從上面下來幾個丫鬟,然後又下來了兩個跟逝去的奶奶一般年紀的夫人。
她們的目光落在了寶意身上。
寶意嚇得要推門,門卻打開了,她毫無防備地向前跌去,背上的柴滾了一地。
「寶意你——」
開門的娘親看著她,才一皺眉,被她牽著的陳柔嘉好奇地問外面的人:「你們是什麼人?」
兩個鬢髮微霜的夫人走到這老舊的院子門前,低頭看了看柔嘉脖子上掛著的玉墜,又再看了看這小姑娘的臉。
她們推斷陳柔嘉的歲數,見八九不離十,於是在她面前行了一禮:「恭迎郡主回府。」
承天十三年之亂,由於功勳卓著,老寧王封了鐵帽子王,剛出生的孫女也封了郡主。
雖然在戰亂中失散了,可一旦找回來,那就是京城裡除了公主以外最貴的貴女。
寶意愣愣地張大了小嘴,陳柔嘉也害怕地往娘親身後躲,半點不見平常張揚的樣子。
陳氏定了定神,寧王府的人竟終於來了?
她在窮鄉僻壤聽不到消息,在婆婆跟丈夫相繼身故後,不抱多大希望地等著京城來人。
本以為寧王府沒了,或者說根本當這個孩子沒了。
結果時隔七年,終於找上門來了。
看了看躲在身後的柔嘉,又看了看跌在地上寶意,陳氏心中有了決斷。
她對這兩個跟自己的婆婆年紀相仿,氣質相近的夫人說道:「兩位夫人,不妨到寒舍一敘?」
兩個夫人互看了一眼,說了聲「好」,跟著她進去了。
寶意爬起來,撿好了柴,並沒有人理她。
陳柔嘉的心砰砰地跳著,方才那聲郡主……是對著自己叫的?
自己是郡主?
她想著,想去尋妹妹來說話,見她又在餵雞,身上還髒髒的,就沒了興致。
等了片刻母親掀開布簾,朝她招手,她就飛快地跑了過去。
寶意餵著雞,看向姐姐跑去的方向,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
她想著,姐姐是郡主,雖然不知郡主是什麼,但那樣氣派的夫人都向她行禮,難怪娘親對她跟對自己是不同的。
寶意聽裡面的談話聲響了片刻就停了,四人復又出來。
陳柔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sxsyl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