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遠舟不改口,固執道:「哥本來就很漂亮,就像唔,牡丹。」
唯有牡丹真國色。
不過除了他還有沒有人敢用這個詞套用在疑是永遠冷冰冰的威嚴的面無表情的天儀帝陛下?唔,御花園的泥土裡也許有這位勇士的部分零件。
唔,沒人敢看也好,皇兄的好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阜遠舟默默地想。
阜懷堯不知是不是氣到了還是惱羞成怒,沒再說話。
蘇日暮的家在京城城北,這一帶是民房區,他住的方向要更偏僻一些,從某方面來說他是落魄書生,但是他光是賣字畫就能讓自己富裕起來,偏偏他嗜酒如命,為了喝酒房子都懶得搬到好的地方。
「滄海磨石爛,天非有情天,無花逐夢還,道是路且長,人心比磐石,間或化枯礫,無諾輕可信,道情不是情」
阜遠舟在房頂上偷偷跟了他一會兒,見他一路反覆哼著詩曲兒一路拿著酒罈子灌著酒,垂至膝下的寬大袖子在風裡飛啊飛,腳下就是晃都沒晃,酒量的確很好。
「真有意思。」阜遠舟突然道。
阜懷堯看他。
他笑,「蒼天無道,人間無道」
阜懷堯也注意到了,蘇日暮唱的詩像是情詩,但是每句詩的頭一個字組起來,就是一句話,蘇大才子的詩,說是巧合,未免太巧。
不過阜三爺問:「哥,你確定要招攬這個人?」
「怎麼?」對方的口氣有點古怪,阜懷堯看他。
他一臉認真地對身旁的阜懷堯道:「在為朝廷效力之前,你確定他不會先淹死在酒里?」
阜懷堯:「」
下面的蘇日暮舉著酒罈子的手頓了頓,然後把空了的罈子往路邊一丟,繼續往前走。
阜遠舟聳聳肩,「他發現我們了,內力不低。」
說著,他就帶著阜懷堯跳了下去,落在那個酒鬼書生前面,正好擋住去路,周圍也沒什麼人。
突然兩個人影冒出來,蘇日暮大吃一驚彈了起來,看清人後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嚇死小生了。」
阜遠舟沒揭穿他的裝模作樣,笑眯眯吐出兩個字:「打劫。」
蘇日暮:「」
阜懷堯:「」
蘇大才子苦著臉,道:「二位公子看著就是富貴人家,怎麼來打劫小生了?」
阜遠舟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揣測和疑惑,勾起一邊嘴角,輕哼一聲,「誰說有錢人不能出來打劫?」
「」蘇日暮很無辜,擺擺寬大的袖子,「可是小生兩袖清風,實在沒有銀錢傍身啊,不如二位放小生一馬吧。」
「沒錢?」阜遠舟雙手搭臂。
「嗯嗯嗯。」
阜遠舟繞著他轉了幾圈,壞笑,左手一抬,「那,這是什麼?」
手裡赫然是一個錢袋!
蘇日暮臉色大變,好似真的很驚慌地去摸自己的袖袋,錢袋的確不見了。
「既然你沒錢,那這個錢袋就不是你的了~~」
蘇日暮嘴角一抽,覺得腳疼——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阜遠舟的手一揚一收,錢袋就進了自己的袖子裡,他回頭抱住一言不發的阜懷堯的胳膊,笑吟吟道:「哥,打劫完了,我們回家吧~~~」
阜懷堯無可奈何地摸摸他腦袋。
別說,那油水還挺肥的,以後沒錢養皇兄了就可以轉行打劫~~~阜遠舟心裡打著小九九,默數一二三。
果然。
「二位公子留步。」蘇日暮在後面開口,仔細聽,嗓音已經有了細微的不同。
阜遠舟沖自家兄長擠擠眼睛,然後轉身看他。
蘇日暮露出苦瓜臉,「兩位找小生有事可以直說,不必順便搶走小生的口糧吧?把人餓死是很不道德的啊~~~」
「的確很不道德。」阜遠舟點頭。
蘇日暮眼睛一亮:「那不知否把錢袋」
「不能!」阜遠舟笑得純良,道,「不道德就不道德吧,誰讓我看你不順眼~~~」
蘇日暮:「」說得別人二十年啞口無言,他沒想到自己還有啞口無言的一天。
他無奈,這位公子看著俊美又溫和的,這脾氣怎麼這麼古靈精怪?
阜三爺審視著他,「據說,你是個大才子?」
「原來公子認識小生?」蘇日暮表面驚訝,眼底卻有一抹深沉稍縱即逝。
「不認識。」阜遠舟聳聳肩,毫無壓力道。
蘇日暮覺得自己今天情緒不太對,對方認識他,他感覺不對勁,對方說不認識,他又頗不是滋味——自己明明挺出名的不是麼
「只是路過,聽到你吟的詩挺有意思的。」阜遠舟有些意味深長道。
「從屋頂路過?」蘇日暮仰頭望天。
「我很好奇,一個春風得意的大才子,有瓦遮頭有錢喝酒,怎麼就對人世這麼絕望呢?」阜遠舟睨眼看他。
「其實小生一直覺得能有錢到能用酒淹死我,那樣大概最美滿吧。」蘇日暮無謂一笑。
「美滿的事總是不多,這人世確實寸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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