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再也找尋不到……
當然,他的生活不會因為一個魔女的離去而發生多少變化,完全不會。
班森和梅麗莎都忘記了她,因此也不再會有什麼離別的憂愁情緒;他的工作與她少有交集,光是成為正式值夜者後的種種安排,以及排查那個暗紅煙囪房屋的性多計劃,就占據了他大部分的精力……
沒有她,他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現實里不存在缺少了誰就無法繼續前進的愛情童話,更何況他們並沒有走到那一步。
他已經盡力尋找過她的蹤跡了,也知道這就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以「克萊恩」身份的極限。
但就算踏入灰霧空間的那座神秘宮殿、坐上屬於「愚者」的高背椅,他同樣無計可施。
至少在他掌握「獻祭」的儀式前,那枚具備心靈通話功能的耳飾在灰霧上都只是徒有外表的擺設,無法起到聯繫愛麗絲的作用。
而這將是他尋找她的最後手段。
早在成為「小丑」的當晚,克萊恩就在灰霧上進行過占卜,對比了自己在灰霧空間和在現實世界使用「心念之息」耳飾的風險程度。
很符合他直覺臆斷的,在灰霧空間內使用「心念之息」耳飾會相對更為安全一些,但黃水晶靈擺仍昭示存在著微弱的危險可能。
……但如果。
愛麗絲曾保證過,只要她還身在這個世界,就一定會聽見並回應他的心聲……但如果她不能回應他的呼喚呢?
在被自己假想出的真相逼出膽怯前,克萊恩決定儘快明確「獻祭」儀式的流程,將那枚「心念之息」耳飾獻祭給灰霧上的自己,然後冒著最輕微的風險進行嘗試。
「可惜了那才到手沒多久的300鎊,『獻祭』儀式或許要用到靈性材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財產的計算之後,克萊恩感到心中的茫然不安和焦躁感明顯減輕了不少。
他晃了晃腦袋,好像這樣做就能甩走縈繞自身的那些憂思。
午後一點半的明媚日光下,克萊恩走向似乎已早早等在路口的同事倫納德,揚起了笑臉。
…………
深夜,廷根市金梧桐區的一棟高檔房屋內。
結束了一天事務安排的丹妮塔莉叫退女僕,脫去身上的衣物,只穿著幾片貼身的布料走入浴室。
寬敞得足夠容納下兩三人的浴缸內已放好了熱氣騰騰的水,將整間浴室都蒸得水汽瀰漫。
暗金中長發的秀美女士將最後幾件貼身衣物扔進了門邊的換洗筐,心情很好似的微彎嘴角,同時不忘把頭髮撥至胸前,露出後背大片雪白的肌膚——
在這間沒有安置鏡子的浴室內,無人可見的那片雪白後背上,逐漸浮現出猙獰可怖的線條,這些接近黑色的深紅線條有如活物般扭曲著、組合成了一副神似人臉的圖案。
伴隨著黏膩的、如同眼珠被人用鞋底狠狠碾碎似的聲響,這片長出人臉的血肉被未知的事物撕裂出兩道豁口,從中各自鑽出了兩隻渾濁晦暗的漆黑眼睛;而向下接近尾椎的脊骨處則同樣上下拉扯出牽連著血和骨的裂隙,張開形似嘴巴的孔洞。
面色略顯蒼白,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的丹妮塔莉率先出聲,就像是在與她背後的人臉對話一樣說道:
「奎特娜,今天白天我遇見了有趣的事,想知道是什麼嗎?」
人臉沒有反應,只有一對渾濁詭異的眼睛無聲而快速地轉動了幾下。
「你之前和我提過的魔女『愛麗絲』,今天竟然有警察上門詢問和她有關的問題……如果真按你說的那樣,我忘記了和那魔女相關的一切記憶,卻有警察記得她的名字,是不是很有趣?」
這一回,扭曲得不似嘴唇的裂隙動了起來,發出辨不清年齡性別的嘶啞聲音:
「……不是如果,你的確忘記了那名魔女。」
丹妮塔莉抬起長腿,跨入剛好只沒過臀線的熱水中,坐在了浴缸內置的座板上。
「知道知道,我可沒有質疑你說法的意思。畢竟必須得承認的是,我對自己晉升序列7『火法師』的那段記憶,的確抱有許多疑惑……」
「因為你的魔藥配方,和主副材料都是和那魔女交易得來的。」接近全黑的眼瞳與眼白不斷蠕動著,仿佛某隻擇人而噬的邪靈寄宿其中,「為了試探她,你甚至還從我這裡汲取了靈性力量,在剛完成晉升的那個晚上和她進行了一場戰鬥……還打輸了。」
「那有什麼關係?你的就是我的啊,借一點用用怎麼了。」丹妮塔莉答得毫不在意,順手撈起一旁浸泡在浴液中的浴球,開始擦洗上身,「只是按你的描述,那是個原身女性的魔女,就這麼突然消失還挺可惜的……」
邪異人臉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可惜是指的什麼。
於是緘默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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