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馬上就要期末考了,萬一跟不上怎麼辦。」
就算這節課去上了,她也跟不上。
但岑鳶沒說出口,她不想讓周悠然擔心她的成績,也正因為如何,所以她才比任何人都要更努力的學習。
可沒辦法,她腦子笨。
天賦真的很重要,紀丞平時不學習都可以輕輕鬆鬆考個全校前十,她那麼努力認真的看書,連全班前三十都進不了。
「沒事的,只是一天沒去,不耽誤,我到時候讓同學把筆記借給我。」
周悠然知道她的脾氣,倔,倔的要命。
她打定主意的事,是很難改變的。
所以周悠然就沒在開口,她要在這兒陪著就讓她陪著吧。
岑鳶不敢走開,得陪著她,就沒辦法回去做飯。醫院的飯菜味道一般,她怕周悠然吃不慣,準備去附近的飯館炒幾個菜,剛準備出門,就有人來探病了。
是紀丞的母親。
張存琳手裡提著兩個保溫桶,一個裡面裝著湯,另一個裝著飯菜。
她也是今天早上去買菜的時候在菜市場碰到周悠然的鄰居,從她口中得知周悠然病倒的事。
「樓下飯館做的不乾淨,我專門在家做好帶過來的。」
她讓岑鳶把病床的桌板支起來,然後將保溫桶放上去,一一打開取出。
飯香味四溢。
周悠然和她道謝:「真是麻煩你了。」
張存琳溫柔的笑了笑:「這有什麼好麻煩的,你呀,趕緊把身體養好,也免得岑鳶替你擔心。」
她又看向岑鳶,「你媽媽這邊你就不用擔心了,阿姨替你照顧。你專心讀書,好好應付考試。」
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就是對紀丞凶了點。
每次岑鳶去她家,她都會做一大桌岑鳶愛吃的菜。
岑鳶今天不打算去學校了,反正去了也不能安心上課,總會擔心她媽。
她就在病房內寫作業。
張存琳和周悠然在聊天。
「他爸出任務去了,兩個多月了,也沒個消息。」張存琳話里話外的都是擔憂,偶爾還會輕聲嘆息,「他這個職業危險,接觸的都是鋌而走險的毒販,你也知道,那些人被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就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最近這些天她一直睡不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不是一個特別偉大的女人,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保護人民的大英雄,她就希望他只是自己的丈夫,紀丞的爸爸。
僅此而已。
他工作忙,紀丞長到這麼大,他甚至都沒有陪他過過一次生日。
周悠然勸他:「你放心好了,紀丞他爸不會有事的。」
張存琳垂眸苦笑:「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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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存琳走後,病房又安靜下來。岑鳶給周悠然換了台,讓她看新聞聯播。
醫生來查房的時候她就在外面坐著,她不敢進去。
還是太膽小了,怕聽不到不好的結果,她沒勇氣面對。
十四五歲的女孩子,能扛住多大的事呢。
她自己都是個未成年。
天黑了,醫院更安靜,偶爾有過來看望病人的家屬,或抱著花或提著果籃。
他們輕手輕腳的進去,怕吵到病人。
岑鳶將視線移開,看看天花板的燈,又看看窗外。
隔壁的足浴店招牌很大,彩色的燈牌都把醫院的走廊給映成了淡淡的紅色。
在醫院隔壁開足浴店,真不知道這個老闆是怎麼想的。
這一天下來,除了紀丞的媽媽來過,就沒其他人了。
她們家沒親戚,再遠些的早斷了聯繫。
岑鳶她爸媽都是獨生,家裡父母去世以後,就沒其他兄弟姐妹了。
再加上周悠然又是遠嫁。
偶爾有醫生過來,看到岑鳶了,會誇她懂事。
這么小就能獨當一面了,繳費陪護都是她,忙前忙後的,一句怨言也沒有。
岑鳶微抿了唇,沒說話。
她很困了,但就是睡不著,她很害怕。
她一點都不懂事,她也很想哭,她繳費的時候手都在抖,抖的錢都拿不穩。
她去了很多趟洗手間,不是想上廁所,而是想躲起來偷偷哭一會。
可是她哭不出來。
十一點半的時候,紀丞來了。
夜晚很冷,再加上最近降溫,岑鳶感冒才剛好,本來就不能受涼,可她來的匆忙,也忘了多添一件衣服。
紀丞握住她的手,很冷,一點溫度也沒有,都凍僵了。
她心裡裝著事,自己沒感覺。
紀丞的身上沒有其他男生那種奇奇怪怪的味道,他很乾淨,就連氣息都是清爽好聞的。
他怕岑鳶凍著,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給他穿,他裡面只穿了件衛衣。
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岑鳶頓時不冷了,她看著被紀丞放進他衛衣口袋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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