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一句也沒聽清別人的問話,渾渾噩噩出了發布會,沮喪得想重回米蟲行列,心裡直把那個楚君威恨了又恨,有什麼了不起的,回答下會死人啊,幹嗎讓她當眾出醜。
還好主編大人大量,沒有責備她一句,托人給她找了張劇組通行證,讓她整日追蹤楚君威。
在劇組耗了半月,她上上下下都混了個臉熟,也陪著笑在楚君威身邊轉了又轉,拍了幾張他的定裝照,其他一無收穫。
楚君威正眼都不看她,不談採訪了。
他這次出演一個深情的公司總裁,一生專情早逝的妻子。他的表演幾乎是本色表演,這些劇本差不多都是為他量身定寫,他演起來駕輕就熟,反到和他對戲的女主很辛苦,常常迷失在他的眸光中,忘了接詞。
林妹妹沒寫到楚君威的緋聞,到寫了幾篇別的辣聞,讓主編大大誇了一番。
林妹妹的自信一點點又漲回來了。
今天路過楚君威的化妝間,聽見他和助手說今晚和別人在「麗園」有一個約,她下午就過來守候了,晚飯也沒顧得上吃。她守了三個小時,又餓又冷,也沒看到楚君威和哪個女鬼有約。
他閒閒地坐在裡面,象是在看劇本,頭抬都不抬。
「麗園」是家會員制茶餐廳,你不是會員,有錢也吃不到。她現在情願傾其所有進去坐一會,門童一記凌厲的眼刀,她畏縮地縮到角落中。有幾個別家刊物的同行也象在守候,買了只烤山芋在對街分了吃,那香味在冬夜聞起來格外誘人,林妹妹悄悄地咽了口口水。
包包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同學邢輝,同樣是讀新聞的,人家進的是《人民日報》報社,整天見的是黨政要人,報導的都是國政要聞。唉,人比人,比死人。
「幹嗎?」林妹妹有氣無力地問。
「新工作還適應吧!」邢輝中氣十足。
「不適應也得適應,你找我有事?」她冷得抓不住手機,想早早結束通話。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呵,出來看電影吧,我有幾張國外大片的首映票。」
「我沒你的好命,我在等新聞!」
「你在外面?」
「對,冰天雪地、茫茫黑夜之中,你要救贖我嗎?」
「吃飯沒有?」
「人家不讓進。」林妹妹慘然地回視一眼門童,明明也是中國人,何必狗眼看人低。
「哪家?」
「麗園!」
「十分鐘後見。」邢輝說。
林妹妹不解地收起手機,邢輝要給她送飯嗎?要求不高,帶塊烤山芋就行了。她不是自己買不到,而是怕一跑開,楚君威就和約會對象消失了,她這幾小時不就白凍了。
「林妹妹?」餐廳里突然有人喊道。
三,剪刀手以及草包男
三,剪刀手以及草包男
接照以往經驗,大街上有人喊「林妹妹」,她向來充耳不聞。
「林妹妹、林妹妹?」一個穿西裝的男人頭探出門外,又叫了兩聲,「一定是弄錯了,怎麼會有人叫這麼個名?」男人嘀咕著,縮回頭。
她繼續裝死。
「林妹妹!」這次是一位從出租車上跳下來的青年男子叫的,林妹妹拍拍凍僵的臉,瞪了他一眼,「別那麼大聲好不好?」
邢輝挪諭地斜睨著她,「怕你的寶哥哥聽見呀!」
「你真的叫林妹妹?」西裝男人耳朵真尖,從餐廳里走出來,在寒風中哆嗦著。
「哦,有什麼事嗎?」林妹妹嘟囔著問,臉微微有點燙。
「有位客人讓我送兩塊點心給你!」西裝男人怪異地打量了她一下,塞給她一個紙袋。
「不需要了,我們進去吃。」邢輝推開男人的手臂,他們把林妹妹當什麼人了,乞丐不成?
「我們進不去呀!」林妹妹低著嗓音,湊近邢輝的耳邊。
「誰說的!」邢輝倨傲地一笑,牽住她的手,大步走向餐廳。門僮迎上來,邢輝掏出一張卡,晃了晃,門僮忙一臉熱情的笑,打開餐廳的大門。
西裝男人在門外打了個好響的噴嚏。
「你何時變得這麼厲害的?」林妹妹小心地跟在邢輝的身後,目光不敢亂轉,餘光不慎瞟到楚君威的身影還有他對面的空座,看來他今晚是被人放鴿子了,她的新聞也沒了。
「都說不到北京不知官小,不去廣州不知錢少,唉,不來麗園才知自己原來是根草。」林妹妹感嘆道。
邢輝從菜單上抬起眼,「還挺押韻的」
「呵,一般一般,邢輝,你怎麼會是這裡的會員?」暖氣一吹,凍僵的手和腳象活過來了,她隨意四下看看,特意在楚君威的桌邊停留了下,哇,許多女人都在看他,他有什麼不開心的,臉拉著象個吸血鬼似的,陰森森得懾人。如果能打聽到放他鴿子的女人是誰就好了,她也就可以回報社交差,以後不會再被這塊冰凍著了。
「報社給的。」
「共產黨真大方。」林妹妹撇撇嘴。
碗碗碟碟地端上來,色香味俱全。既然是共產黨請客,林妹妹也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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