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枝,緩步走到桌前倒上兩杯酒,「枝枝,今晚過後,你就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晏青枝醒不過來,但能感受到謝十洲的一舉一動,所以等他走到床邊,將自己摟進懷裡,心口便莫名顫動起來,渾身也燥熱得很。
還好這狗男人沒有乘人之危,和她喝過交杯酒後,就摟著她睡到天亮。
隔日一早,聿清大師就趕來。
晏青枝和吉光乖乖蹲坐在白霧上,眼巴巴看著他替自己診脈,可一番操作後,竟然什麼都沒發生。
她們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表情里看到一絲絕望。
這回是徹底完蛋了!
謝十洲站在床邊,看著一言不發的聿清大師,淡淡說道「聿清大師,枝枝的病……」
聿清大師收回手,臉上帶著欲言又止的神情,思考很久才鄭重開口「太子,聿清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十洲微蹙眉頭「大師儘管說。」
「太子和這位姑娘的緣分已盡,若是強行綁在一起,只會陰陽兩隔,趁早分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聿清大師沉聲說道「貧僧和這位姑娘有過幾面之緣,若太子信得過,不如將她交給貧僧。」
謝十洲沒有應聲,只是靜靜看著晏青枝,緣分已盡嗎……可他從來不信天,也不信緣!
他半垂眼帘,突然上前一步,將床上的人兒抱進懷裡「大師,她對我而言,勝過天下。」
聿清大師見狀,也不願再多言,只閉目念道「一切皆是命數,貧僧告辭。」
眼見聿清大師快要走出房間,謝十洲才冷聲叫住他「大師留步,還望大師允許,讓我親自送她去福音寺。」
辭舊迎新,轉眼又是一年春。
晏青枝蹲在牆角,一邊數螞蟻,一邊等吉光給自己摘野果子,「吉光,好了沒,你這速度是越來越慢了。」
吉光滿臉委屈,胖乎乎的身子不停晃動著,試圖把樹枝上的野果子踩下去「主人,明明你伸手就能夠到,為什麼非要我來摘!」
晏青枝撐著腦袋看它,笑嘻嘻說道「要是我什麼都能做,還要你幹什麼?」
吉光更覺委屈,自從主人被送到福音寺後,足足躺了三個月才清醒,再然後,它也奇蹟般恢復本體。可主人恢復正常後,變得越來越懶,能坐著不會站著,能躺著不會坐著!
雖然主人身上有傷,目前還在恢復期,但它嚴重懷疑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以前那些都是偽裝,都是在演戲!
它雙手叉腰,正要和她好好理論一番,就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人,頓時嚇得一溜煙躲進她懷裡「主人,救命!」
晏青枝被吉光這番操作弄得一頭霧水,站起來扭過頭,就看見謝十洲正站在身後,手裡還提著一壺酒。
他沖她扯開嘴角「你喜歡的桂花釀,一起嘗嘗?」
桂花釀香味撲鼻,明顯是老李頭的傑作。
晏青枝抿唇看他,「老李頭也是你的人?」
謝十洲沒有否認,視線往她懷裡的小東西瞥去,見它怕得直哆嗦,不由輕笑道「許久未見,這小東西好像越發圓潤了。看來,你們主僕二人在這裡的日子過得很安逸?」
晏青枝過得當然安逸,聿清大師特意給她圈了個院子,這方園裡也只有她們兩個,生活自給自足,沒人打擾,也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人前來冒犯。
也許是日子過得太舒服,她連離開的念頭都沒有產生過,只是偶爾會想起鍾叔他們,想念他做的飯,還有和傅江鬥嘴的樂趣。
聽聿清大師說,在她還沒甦醒前,傅江每隔幾天便會來福音寺看她,來來去去的,反倒和謝十洲成為知己,最後心甘情願跑去辰國當武狀元。
他這一去,鍾叔他們當然也跟著搬過去。
晏青枝最初還有些生氣,可仔細想想,沒有她在身邊,他們的生活明顯更順遂,也不會再被是是非非打擾,自己又何必不痛快。
她挪開視線,落到謝十洲手裡的桂花釀上「太子大老遠跑來這裡,不會是就為和我一起喝酒吧?」
謝十洲臉上笑意更深「還有一件事,我來尋我的妻子。」
晏青枝瞬間僵在原地,差點忘記他們曾經拜過天地,名義上已經是合法夫妻……
她想逃,身體也迅速往後跑,可還沒跑幾步,就被謝十洲逮住,雙手還被他反剪在一起。
晏青枝皺緊眉頭,剛要掙扎,就聽見他淡聲說道「裴徊和裴眠要成親了,你就不想回去看看?」
眠兒要嫁給裴徊?!
她自然想去看看,扭頭恨恨望向謝十洲「我可以回去,但是從今往後,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也不能以權壓人!要是你不答應,我寧願老死在這裡,也不出去!」
謝十洲嗯了聲,面上神情越發晦暗,忽的將她用力摟進懷裡,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枝枝,你還活著,我什麼都聽你的。」
晏青枝詫異的瞪大眸子,聽著他那溫聲細語,感受著他周身凜冽的氣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兜兜轉轉,她好像總是逃不過他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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