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能找來大量的幫手鞏固自己的地位,那他史高又何嘗不可以?
史高的腦袋不笨,眼光也比較辣,他看上了兩個人,而這兩人恰恰就是讓蕭望之致命的利器。
這兩個人是宮中的宦官,在宣帝一朝就擔任要職,一個是僕射石顯,另一個是中書令弘恭。宣帝為免再次出現像霍光這樣的權臣,重用自己身邊的宦官,由他們掌管中書機構,所謂中書機構,既是在宮廷幫助皇帝處理政務,負責在皇帝書房整理文案,也掌管傳宣詔命,除此之外,它還有將上書皇帝的密奏「封事」,職責非常重要。
中書機構中,中書令和僕射是機構長官,像司馬遷就是第一任的中書令。在很多時候,中書機構的長官比丞相等三公都顯要。
幾次觥籌交錯間,史高與弘恭,石顯便已是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
話又說回來,一個巴掌也拍不響,弘恭,石顯樂於搭上史高這層關係,同樣是因為他們視蕭望之為眼中釘,在他們的印象里,蕭望之等來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這讓他們倍感羞辱,必欲找機會除之而後快。
他們何嘗不想快點趕走蕭老頭,可是僅憑他們兩個內臣的力量,那無疑是以卵擊石,弄不好死得是自己。
弘恭和石顯有了史高這樣的盟友,就像吃了個定心丸。
三人加強了聯繫,尋找著合適的機會。
「很不正常。」
他們與史高的密切來往引起了蕭周二人的注意。
史高他不擔心,他擔心的是石顯和弘恭,尤其是石顯,不但刁鑽,而且詭計多端,是個極其難纏的角色。
蕭望之也不急於動手,他擔心動作太快,打草驚蛇。
表面上,朝廷看起來跟以前一樣,十分平靜。
暗地裡,史高等人與蕭周等人之間的較量迅速地升溫。
剛嘗到當皇帝的甜頭的劉奭對此卻毫無知覺。
這一天,蕭望之皺著眉頭覲見劉奭,說有急事要奏。
劉奭對這個老師又敬又怕,一聽老師有急事,心裡吃了一驚,他不知道有什麼大事會讓自己的老師如此皺眉。
他心裡有些緊張,心想不會哪裡出了亂子來了?
蕭望之把奏摺遞了上去,然後極其嚴肅地說出自己的請求來,希望陛下罷免中書機構里的宦官。
「為什麼?他們幹得不是挺好的麼?」劉奭長舒了口氣,然後不解的問。在他眼裡,只要沒出什麼亂子都不是什麼大事。
「陛下,臣要說的話都在奏摺里,陛下看過便知。」
儒學子弟向來不喜歡直接揭人短處,所以蕭望之叫劉奭先行閱覽奏章。
劉奭大致瀏覽了一遍,無非是老生常談的那些東西,說「閹豎亂政,上法古人不近刑人」諸如此類。劉奭困了,想早點去休息,便打發蕭望之道,「老師所奏之事,朕會仔細考慮的,先下去吧。」
看著劉奭哈欠連天,蕭望之也不能催促,只能躬身告退。
蕭望之以為這封奏摺上去,弘恭,石顯兩人不死也要掉層皮,卻沒想到,劉奭把奏摺扣了下來,在朝議上都沒有提這件事。
劉奭的行為令蕭望之費解。
他突然意識到學生劉奭並非對他言聽計從,他有點著急。
「看來得換一種策略了。」
蕭望之部署薦才令,要推舉他們為諫官。
蕭望之知道劉奭耳根子軟,所以要在他身邊多放幾個能說會道的自己人,以備萬一。
薦才令下去不久,有人就急匆匆地送來一封告發信。
蕭望之一看,落款為待詔金馬門士人鄭朋,再看內容,心中歡喜,便令召見。
蕭望之見到鄭朋,微笑著問起前些日子他彈駭許史兩家子弟劣跡的奏章。
鄭朋心中一喜,暗自得意,今日若能把蕭老頭搞定,說不定又能連升幾級。
他如此一想,便一拍胸脯,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行不改名坐不更姓的樣子,大方地承認就是自己的意思。
蕭望之眉頭舒展,他現在就是缺能說會道敢作敢當的下屬,如果鄭朋有這個本事,他將毫不猶豫地提拔他。
蕭望之也沒那麼容易稚嫩,三言兩語還不至於能把他侃暈。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他見過的巧舌如簧之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之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所以,蕭望之話鋒一轉,不再提許史的問題,目前,也不是時機。他想秤一下鄭朋肚子裡的貨。
蕭望之把談話轉到了國家策略,治國實務上來。
鄭朋好歹念過幾本書,加上會稽人天生的口才,竟然也說得天花亂墜,星光黯淡。
蕭望之時而小口呷著茶水,時而作認真思考狀,他一直面帶微笑,偶爾會打斷鄭朋,卻又引來鄭朋的長篇大論。
鄭朋則時時觀察著蕭望之的神色,見蕭望之眉眼含笑,他便更加賣力。
幾盞茶的功夫,見面結束了,鄭朋志得意滿地告辭,看他那神態,仿佛已獲蕭望之的重用一般。
送走了鄭朋,蕭望之舒展的眉頭又再一次皺了起來。
「此人浮談,不堪重用。」蕭望之得出了結論。
蕭望之是個謹慎的人,他雖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還是怕錯過了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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