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刑被大漢牽著手,走在隊伍的最後面,聽見這鄭重其事的囑咐,心中雖然不明所以,但也只能連連點頭。
「嗯嗯,我知道了!」
「呵呵,你這小子,希望能成功吧,至少有你,見證過我們的努力。」
大漢搖了搖頭,眼中帶著期許,握住閻刑的大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隊伍很長,閻刑伸著脖子觀望,只看見一個個接過金光的精壯漢子,手中握著一塊漆黑的金屬板,毫不猶豫的躍下城牆,跳進了那恐怖的赤紅迷霧之中。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正事!
閻刑眉頭緊蹙,通過絲絲縷縷的信息,已經大概明白了自己所面臨的處境,那迷霧中有大恐怖存在,他依然沒有擺脫危機。
嗚嗚嗚——
人群的湧入,好似滾油澆水,赤紅迷霧頓時有了激烈反應,扭曲蠕動著,發出詭異的嗚咽嗡鳴。
「啊啊啊!!」
「不——」
「吼吼吼!」
慘絕人寰的哀嚎,嘶吼,從迷霧中不斷傳來,閻刑聞之眉頭跳動,很難想像,這些如鐵塔般的漢子究竟遭遇了何等恐怖的事情,才會如此絕望咆哮。
明知必死,為何不奮起反抗?
閻刑想不明白,這些壯漢別看衣衫襤褸,如同乞丐,但是實力皆是不弱,此時任人宰割,想必其中還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存在。
一刻鐘之後,終於有人爬回了城牆,但無不下場悽慘,斷手斷腳還是輕的,有的人皮膚都被侵蝕一空,露出不斷抽搐的猩紅肌肉,有人七竅噴涌著腥臭無比的墨綠膿液,有人跪地痛苦嘶吼,雙手扒開自己的胸膛,暴露在外的五臟六腑布滿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蟲,鑽來鑽去……
慘!太慘了!!
閻刑哪怕見慣了生死,但如此慘烈的一幕,依然讓他眸光微顫。
「小子,別看了,到我們了。」
大漢接過金光符甲,重重拍在胸膛,手握刻滿銘紋的漆黑金屬,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閻刑,隨後縱身一躍。
呃,等等!!
閻刑嘴角微動,老哥你這麼急幹嘛?至少教教我這玩意兒該怎麼用啊,還有你交代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一件件事情應接不暇,如同走馬觀花,閻刑根本來不及應對,他現在只是一個弱雞,也無法做出有效應對,便已經走到了絕路。
「嗯?小子,你先在一旁侯著。」
發放符甲的銀甲衛,瞥了一眼閻刑,並沒有將珍貴的金光符甲賜下,而是略有嫌棄的將其趕至一旁。
「等人手不夠之時,你在上吧。」
符甲有數,可不能讓一個瘦弱的小孩浪費了,實在是人手不夠再讓其頂上也不遲。
「下一個!」
不知何時,從何地又湧來了一群壯漢,排隊領符甲,然後躍入迷霧,靜謐有序中充斥著無聲的絕望。
雖然被嫌棄了,但閻刑求之不得,能不進入那詭異的迷霧之中,再好不過。
閻刑心中默默記著數,只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能扛過一刻鐘,平安歸來。
「怎麼回事?這次的修復為何進展如此緩慢?城奴已經不多了,難道要求助其他城段?」
眾多銀甲衛都眉頭緊蹙,心中感到有些不妙,此處的侵蝕缺口,恐怕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一刻鐘,過得很快,新來的一批城奴消耗得極快,除了閻刑以外,只剩下幾人。而那些僥倖生還的,也已經奄奄一息,短時間內不可能二次進入迷霧。
死了嗎?
閻刑目光一暗,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與那大漢有什麼關係,但剛才救他一命,是真實不虛的,恩人慘死當前,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若是今日不死,我閻刑,必……嗯!?
啪嗒!!
閻刑神情微變,凝神看去,只見一隻閃爍著金屬幽光的骸骨手臂,猛的伸出迷霧,扒在城沿之上。
「咳咳!小子……」
是那大漢,他竟然還沒死,但此時狀態極其不妙,只剩下了半截殘軀,僅剩的手臂還是金屬義肢,那顆頭顱也被腐蝕去了半張臉,用獨眼死死盯著閻刑。
「小子,記住我的話,你一定,一定要活著!」
嗷嗚——
一抹黑影,在迷霧中飄忽而過,張開虛幻巨嘴,一口將大漢的殘軀叼了去。
「蘭叔!!」
閻刑雙眼猛的瞪圓,下意識的喊出了大漢的名字,與此同時,腦子深處傳來無比激烈的刺痛,不由閉眼張嘴,繁雜記憶不斷湧現。
他記起來了,一切的一切,蘭叔,還有大家。
「哈哈哈,臭小子,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名為「蘭」的漢子,眼含期許,於大笑中被迷霧徹底吞沒。
「蘭叔……」
閻刑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沉靜,內心卻忍不住的一陣悸動,似乎是這具身體的生理本能在作祟。
他已融合所有記憶,明悟了一切。
「麻煩了。」
「不知不覺,已背上如山嶽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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