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宣岳普,他轉臉,對沉著臉的寶絡道:「依臣之見,這不是裡應外合也出不了這事,宣府是逃脫不了干係的,您著人專審此事,看宣府罪責如何,按律法行事罷?至於宣郎中大人……」
宣仲安看向宣岳普,這人手中握著只起草了一半的海圖,還大有可用。宣相不喜歡他,但喜歡他身後帶來的金銀珠寶,無盡財富,這些財富能帶著天下富足,這些能讓他再忍一忍這位郎中大人……
「先帶下去,查明了再說,您看如何?」
寶絡陰著臉點了下頭,其後,帶刀侍衛很快出現,欲把宣岳普拖出去。
他們動作粗魯,宣岳普因此急急朝宣仲安叫了一聲,「族兄!」
哪想,他一開口,就被帶人的帶刀侍衛狠颳了一巴掌,快快退了出去,沒讓他有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先帝死得還不夠久,寶絡也好,宣仲安也罷,都沒有忘了他們倆人是怎麼起的勢,自然有些臉面,他們是不怎麼在乎的。
「您怕是又有得忙了,」人一出去,宣相轉頭就對寶絡道:「您得抽調些人手去廣海接手罷?」
之前為了獎賞廣海宣家,以及宣家攏絡起來的廣海當地世族,他們用了廣海州那邊的人為知州掌管廣海,現眼下有這個大好的機會,正好能把廣海奪回來,至於當地的名門望族怎麼「安撫」,那就要看戴罪立功的宣家如何作為了。
他這一說,寶絡就笑了,露出了小酒窩,「宣相大人,你還真是沒什麼私慾啊?」
這大好的削廣海宣家的機會,他怎麼就不利用一二?
「怎麼沒私慾了?宣家經此一事,以後在廣海也難做人了……」宣仲安笑了一下,道:「想再起來,也得看有沒有人信他們了。」
這種打壓,比殺了他二叔三叔管用。
「哈哈哈哈哈哈。」寶絡高興極了,大笑著拍打著大腿,儼然他頭上頂罩的綠雲已離他而去了,「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珍妃了?」
沒她拖廣海宣家的後腿,他哪來的此等妙機?
「好了,要上朝了,您去準備罷,」宣相見他開懷了,身子往椅子裡壓了點,靠著椅背閉眼道:「我打個盹。」
寶絡興沖沖地起身,走了兩步,他回頭,「一起去?」
宣相眼沒睜,頷首:「一起去。」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宣相想,能讓大韋煥然一新,百姓來往有禮,身上榮辱皆具,他不介意讓局勢曲折漫長點。
恩怨分明固然可貴,但那改變不了什麼。
他無法肯定後人會當如何,也就只能在他還活著的時候,能做一點就多做一點。
寶絡離開後,宣仲安睜開了眼,冷眼無波地直視著空中上方的一點,他想著這朝野以後的走向,再想到他出去的弟弟和兒子,等想到拼命為他孕育孩子的妻子,他輕哼出了一口氣,嘴角微翹,似笑非笑。
他從來沒想過他能走到這步,而今走到了,竟也沒有什麼離奇之處可說的,不過也是時也命也罷了。
總歸有一天,他會煙飛雲散。
他只但願,在那天來臨之前,無需讓他的女人替他承擔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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