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
飯沼勛歪下頭,在她耳邊解釋道:「我牽媽媽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捏捏,真不是故意的。」
耳朵熱熱的,濕濕的。
花城杏子忍不住撇過視線。
在外人看來,她有些面紅耳赤,像個嬌羞的新婚夫人。
這親密的一幕,看得田中三郎臉孔扭曲。
混賬,那明明是我的,怎麼被這麼個小毛孩搶了
他剛想發難,飯沼勛卻忽然鬆開義母的小手,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都別站著了,開始舉行喪禮吧。這種下雨天,適合給死人送行。」
話音未落,雷光閃耀。
田中三郎不禁嚇得哆嗦了下。
少年說死人的時候,目光分明是看著他
※
日本的墓地,大多被寺廟所把持著。
這處位於仙壽院的墓地,是德川家康出資修建的,位於赫赫有名的千馱谷隧道上方。
骨灰盅放進墓地里後,十多名僧人在邊上誦念往生咒,大顆的雨珠持續落下。
飯沼勛撐著把大黑傘,為自己的「義母」遮擋風雨。
花城杏子腰背挺直,寬大的喪服,蓋不住她婀娜曼妙的身段。
近距離的仔細端詳,莊嚴肅穆的喪服真的好契合她威嚴的氣質,毫無不協調之處。
說起喪服來,像她這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絕世未亡人,可真是里番和動作片的好素材啊。
飯沼勛上國中開始,就經常以學習的名義甩開媽媽,去同學家看學習資料。
按照資料里的劇情發展,若不是他來得及時,義母或許就要當資料片女主了。
或許義母還會就此沉淪呢。
畢竟在學習資料里,什麼條件都是次要的,只要d大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像現實的世界,好看的臉和健康的肉體,才是通往富婆身心的大殺器這麼一想,那胖子一臉嫉妒地躲在陰暗的角落偷看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飯沼勛嘴角微微翹起。
雖然很俗套
但有一說一,欺負油膩的中年胖子,真的比在北海道大山里打野豬和黑熊要爽!
也不知道這位剛剛認下的義子腦子裡正在想著什麼糟粕,花城杏子躲在他的庇護下,輕聲和他介紹周圍的人:
「那個胖子,叫田中三郎,是這次供應商逼供的牽頭人;那邊那個脖頸上有紋身的,是紅鯛組的人,是背後推波助瀾的黑手;特別要注意那個帶著墨鏡的,是澀谷青山町的町長」
她逐一介紹這些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給飯沼勛聽,似乎真把他當成義子來對待。
周圍的人也在竊竊私語,不時朝這邊看一眼。
「我把他們全殺了如何?」溫良恭謹的少年忽然笑著問。
「你」
花城杏子猛地睜大眼睛,嘴唇微微顫抖。
「開玩笑的啦。」
飯沼勛垂下頭,對著她笑:「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您別擔心。」
可是花城杏子卻絲毫不知道他所說的分寸在哪。
畢竟他那位母親大人,可從不是什麼有分寸的人。
說不定有怎樣的媽就有怎樣的兒。
「阿勛,你老實和杏子阿姨交代」
花城杏子臉色嚴肅下來,尖俏雪白的下頜微抬,和他低垂的視線對上後,紅潤的小嘴動了動:「是不是你母親讓你出面幫我的?」
她的眼睛很好看。
彎彎的月牙眉下面,纖長睫毛蓋著雙美麗的鳳眼。
眼瞳就像兩顆水晶球,瞳色比較獨特。
——貓兒般的琥珀色。
「怎麼說呢,就算沒有母親,我也會幫義母的。您不用問為什麼,我自我剖析一下我的性格您便可知道,就如同巴爾扎克在《幽谷百合》裡的自我描述的那般——我人在妙齡時,嘴巴還沒被謊言所玷污,儘管因為羞怯同欲望相矛盾而眼帘低垂,目光卻是無邪的,思想絕不肯屈服於世俗的詭橘,內心膽怯,又能見義勇為。」
話音落下,視線和杏子阿姨目光交融,飯沼勛柔和地對她微笑。
這笑容猶如灑滿陽光的葉叢那樣璀璨奪目,隔得稍遠的花城栗子,一下子就想到了《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用來形容蓋茨比的句子。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笑容,一瞬間,這笑容凝聚到你身上,對你表現出不可抗拒的偏愛。
妹妹是悶騷的文學少婦,姐姐已經多年沒有看書的閒情雅致了。
「我可沒見你有羞怯或者膽怯的表現。」花城杏子冷淡地白了他一眼。
她有著一張艷壓眾生的美麗臉蛋,那狹長美妙的鳳眸做出白眼的姿態時,真可謂風情萬種。
也不知道是不是靠太近的緣故,飯沼勛有點為她的美貌吃驚。
「在母親大人面前我當然不能露怯!」他自信滿滿地說道。
不知為何,聽著少年「母親大人」這種奇怪的稱呼,花城杏子那張的高貴威嚴的瓜子臉,又忍不住微微變燙。
大風大雨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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