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瑜不及多想,抱起她也往馬車裡塞。
青石見蕭南瑜進了馬車,他也趕緊跳上車,調轉馬頭就駕著馬車離開,就像他們沒回來過一樣。
馬車離開九華巷,馬車裡的蕭南瑜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一臉凝重的端坐著,腰背筆直,矜貴又清冷,眼睛看向右側緊緊靠坐在一起的兩個小奶娃。
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也看著他,清澈乾淨的兩雙眼睛忐忑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小男孩。
「蕭以舟。」眼角猶帶淚痕的蕭以舟,用他的小奶音沉穩道。
蕭南瑜面色更凝重了,以字輩確實是蕭家下一代的字輩。
「你呢?」蕭南瑜又看向小女孩。
「蕭以星。」蕭以星緊貼哥哥坐著,一副想靠近蕭南瑜又不敢黏過去的委屈小樣兒。
「你們說我是你們爹爹?」蕭南瑜又問。
「嗯嗯。」兩個小人兒連連點頭。
「那你們娘是?」蕭南瑜追問。
「姜沐言。」蕭以舟道。
蕭南瑜深吸一口氣,蹙眉道:「丞相府的大小姐……姜沐言?」
他昨日才聽人說,相府大小姐姜沐言在與她的表哥議親。
今日就跑來兩個小奶娃,揚言是他與姜沐言的孩子,這世道未免太荒謬了點。
「嗯。」蕭以舟點頭。
蕭南瑜再次深吸一口涼氣,果真是相府大小姐。
他平復著心神,又問:「你們多少歲了?」
「四歲。」蕭以舟有問必答,乖乖的回答道。
「爹爹,我們四歲過一個月了。」蕭以星奶聲奶氣的補充道。
剛過完生辰不久,她記得很清楚。
蕭南瑜的目光落在蕭以星的小臉上,昨日他並未細看姜沐言,但匆匆幾眼的記憶里,確實和眼前的小女娃非常相似。
「四歲,若我沒記錯,姜沐言似乎還未及笄,四年前她最多就十歲,怎麼可能生得下你們?」
聽到年齡的蕭南瑜,越發覺得荒謬了。
他冷靜分析著,覺得這不可能是姜沐言的孩子,同樣也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他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肌膚之親,怎可能會有孩子。
莫非是蕭家與姜家得罪了人,有人暗中找了這兩個孩子,布了一場陰謀大局要害他們?
可是……上哪兒找出這麼像他的一個孩子來?
「爹爹,我們娘親確實是叫姜沐言,你真的是我們爹爹,你敢不要我們,祖父一定會打斷你腿的!」
蕭以星見蕭南瑜又要和他們撇清關係,眼淚一下又涌了出來,抽抽搭搭的控訴著他。
祖父最疼她了,爹爹壞,壞爹爹。
「祖父?」蕭南瑜的脊背瞬間挺得更直了,正色道,「你祖父是誰?」
「祖父就是祖父啊,爹爹的爹爹。」蕭以星癟著粉嫩嫩的小嘴兒,委屈巴巴道。
「祖父叫蕭震廷。」蕭以舟道。
「你們還知道什麼?都說給我聽聽。」蕭南瑜懷疑面前的這兩個小娃娃,是被人給利用了。
蕭以舟口齒清晰,條理分明的和蕭南瑜說著蕭家的情況。
蕭家都有誰,叫什麼名字,發生過一些什麼事,甚至內宅後院裡的嬤嬤丫鬟他都知道,還有姜家的情況也說了不少。
蕭以星一開始哭得傷心,見哥哥說,她便也停止了哭泣,和哥哥一起說著自己知道的事。
他們說得輕鬆,完全不像是有人教導,然後特意背下來的。
蕭南瑜越聽面色就越凝重。
姜家的事說得對不對他不知,但蕭家的情況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這兩個小奶娃竟連他乳母是誰都知道。
還有祖母、母親房裡的丫鬟嬤嬤,他們也都清楚的知道名字,這可不是外人能隨意探聽到的後宅小事。
他們說的事情,有些蕭南瑜並不知曉,但其中一件卻令他心驚。
小男孩說,他書房有個暗格放著一把匕首。
蕭以舟連暗格的位置與機關,暗格里匕首的樣式都說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那個暗格與匕首,蕭南瑜非常肯定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可現在,他面前的小男孩竟也知道,還說是他告訴他的,他還親自打開暗格給他看過匕首。
蕭南瑜的脊背彎了下來,他手肘屈起撐在膝蓋上,單手撐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英俊容顏上一貫的冷靜自持有皸裂的跡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荒謬,太荒謬了!
這個小男孩越探究越像他的兒子,可他還未成親怎會有兒子!
且四五年前,他也確確實實未和姜沐言有過肌膚之親,不止姜沐言,和任何女子都不曾有過。
是以不存在是他的孩子,卻不是姜沐言孩子的情況。
蕭家是武將世家,他十一歲隨父去邊關上沙場歷練,十五歲回京,十六歲又去邊關。
十五歲那年回京,母親確實有意為他張羅親事,可親事還未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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