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的大大的,留著又黑又長的絡腮鬍子,肩上扛著一把鋒利的大砍刀,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小弟,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客棧,怒嚎了一聲「掌柜的!還不快出來接待你大爺!」
劉杏兒站在樓上,扶著欄杆,倒吸了一口冷氣
居然還真來了客人!
只是劉杏兒不知道,大堂站著的這幾位可是不速之客,領頭的正是石頭鎮上的黑大佬張武,他們既不是來打尖的也不是來住店的,而是來按例收保護費的
蘇正弟拳頭緊握,皺著眉頭正要下樓,蘇正弟的父親蘇成廣蘇掌柜先他一步到了張武面前
蘇掌柜一頭白髮高高的束著,眼尾處長長的皺紋像一條條裂痕似的,在張武面前恭著身子賣著笑:「張老大,你看看我們這客棧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你發發善心,就再寬恕寬恕我們一段時間,你看成不?」
張武起初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俺已經夠仁義了,算下來也寬恕你們一年有餘了,每個月才一兩二的保護費你們福來客棧居然都交不出來?那你們開什麼店!」
又沉默了一會,等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他肩上的砍刀「嘭」的一聲落到了桌上,震的桌上的茶壺都翻了,嚇得蘇老爺子一個冷顫,險些沒有站穩
蘇正弟再也忍不住,很快下了樓,劉杏兒自然不敢置身事外,一路尾隨。
張武一見到蘇正弟,滿意的笑了一聲:「這才對嘛!把一個老爺子推出來頂事,那是要被人笑話的!」
正說著,單手提起砍刀架到了蘇正弟的脖子上面,極不屑的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石頭鎮上沒有人不知道我張武的規矩,要麼交錢,要麼就砸店!」
蘇正弟意味不明的冷笑著「砸店?你倒是砸砸看!」
劉杏兒的內心再如何強大,終究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她的手心急的都快捏出水來,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一籌莫展
她可不想自己初來乍到的,就成了寡婦
正想著,蘇正弟的母親劉大英「噗通」一聲就滾到了張武的腳下,抱著張武的腿潑皮無賴的嚎起來:「潑皮強盜啊!收了俺蘇家這麼多年的保護費,如今反倒要來砸我們蘇家的店了!天爺啊!」
劉杏兒心中忍不住嘆服
蘇老太太這罵街的勁頭可一點也不遜色於那些公交車上搶座的老太太們,感情蘇花姑那潑辣勁是得了她親娘的真傳
張武是個按規矩辦事的性情中人,雖仗勢欺人卻也行俠仗義,絕不對老弱婦孺動手,他冷著臉動了動腿,企圖甩開蘇老太,蘇老太抱著他的腿更用勁了。
張武惡狠狠的說道「老太太!是你們壞了我張武的規矩在先!你撒潑打滾兒對俺可沒用!何況這刀劍無眼!若是真傷了蘇家的獨苗!俺張武可不負責!」
說完,他身邊的倆個小弟生拉硬拽的將她拖到了一邊,場面一度混亂,劉杏兒焦急的望向蘇正弟,他目光炯炯,絲毫沒有畏懼。
劉杏兒過去就不是個袖手旁觀的人,一時衝動下挺身站了出來。
「不就是十幾兩碎銀子嘛!誰說咱們交不起的。」
蘇家人都驚住了。
福來客棧這一年來一直是入不敷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別說是保護費,吃喝用度都成了問題。
這劉杏兒是發的什麼瘋!還是她平日裡有些啥私藏?
蘇家人一陣猜忌。
張武饒有興趣的打量她,意味不明的笑。
「喲,這不是蘇家的娘子嗎?就這身段果然和外頭傳的一模一樣,看來蘇家娘子靠這姿色給福來客棧賺了不少銀子啊,原來蘇家的小金庫在娘子這裡呢。」
大堂的男人們一陣鬨笑,蘇正弟狠狠的瞪著張武,一拳打下了張武的刀。
「你信不信我今天要你爬著出去!」
張武齜牙咧嘴的正要發怒,劉杏兒努力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攔在蘇正弟面前不慌不忙的說「大哥,今日我們福來客棧定是拿不出銀子來的,但是我相信大哥是行俠仗義之人,絕對不想搞得兩敗俱傷,所以你看這樣成不成,你給我福來客棧寬限十日,十日之後咱們的保護費雙倍奉上。」
蘇老太瞪著大眼睛,驚呼「賤人,你是瘋了!」
蘇正弟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劉杏兒。
眼前這個神色堅定,不卑不亢的女子還是他的平日裡柔柔弱弱的妻子嗎?
張武倒是迎過她的目光,冷笑「你一個婦人說的話,能作數嗎?」
蘇花姑氣急敗壞的站出來喊「她就是我們蘇家買回來的,她能說的上什麼話!」
倒是蘇老爺子發話了「既然我家杏說行!就一定能行!杏你去準備筆墨紙硯,讓正弟給張武大哥立個字據吧!」
張武這才收起刀子淡淡說著「既然蘇老爺子都發話了,那我們就十日之後再會吧!」
劉杏兒和蘇正弟對視了一眼,就喜笑顏開的去拿紙筆了,等雙方細細核對好字據,也就客氣道別了。
只是張武前腳剛走,蘇老爺子就跟一家人冷靜的說「咱們福來客棧算是走到頭了!你們姐弟四個願意留的就留,想走的就走吧,咱蘇家的子孫不能都吊死在福來客棧這一棵樹上。」
蘇老太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痛哭起來「老天爺啊!你怎麼不把俺的命拿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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