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問道。
「知道。是長安城外一富戶的子弟,學了幾年功夫,就跑到城裡當起了俠客。前些年聽說做了張尚書家裡的護院,最近就不知道在做什麼了。怎麼突然問起他來。」
「沒什麼,隨便問問。」
徐青挪過來,湊著徐嵐坐下「嵐兒,你覺得長安怎樣。」
「挺好的,就是鬧了些。」
「再過兩年,我干不動了,想回去山西老家。那裡有成片的田野和洶湧的大河,你可願意同往」
「好啊。怎麼你不做買賣了我以為你喜歡。」
「是喜歡,只是,錢賺得多了,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兒,也想過過那田園牧歌的神仙日子。你放心,這些年我在老家購置了很多的田產家宅,肯定餓不著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
。。。。。。。。。。。。。。。。。。。
徐青交友廣泛,旗亭、酒肆、妓院都是常去,徐嵐雖不喜歡,徐青叫了,也還是會跟著去。這日在平康坊,徐青和幾位友人在閣中觀賞歌舞,徐嵐嫌鬧,躍上閣頂吹風,卻瞧見裴虎與麗娘勾搭著進了中曲的一處院落,於是跟了過去。
徐嵐潛到窗下,聽兩人在屋內議論。
「日子知道了」是裴虎的聲音。
「下月初五,徐田那老奴才已經在準備了。」
「要把隨行的人數弄清楚,我才好安排人手。」
「劫了錢財就好,別殺了人,就不好收場了。」
「你還捨不得徐青」
「都是你的人了,還有什麼捨不得的。等你得手,我們就離開長安,逍遙快活。」
「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處理乾淨。」
「其他倒也不怕,只是徐嵐那小妖精,總會跟著,他似乎身手不凡。」
「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能有多大能耐。」
「我聽說他一個人幹掉了整個匪幫。」
「不可能,你聽誰說得。」
「上元那日,家裡幾個小廝喝醉了,在雜院裡閒聊,我聽見了。」
「我找機會試探他一下。」
一陣風,燭火突然滅了,待點燃,見徐嵐坐在窗台上,冷冷的盯著二人。
「怎麼是你」裴虎忙把麗娘護到身後。
「不是要試探我嗎機會來了。」徐嵐淡淡的一笑。
裴虎拔出劍,不由分說的就刺了過來。
徐嵐溜下窗台,閃到裴虎身後,一腳踹到後腰,裴虎一個趔趄,趴到了窗台上,穩住回身再刺,徐嵐輕輕躍起,落在裴虎握劍的手上,略一用勁,裴虎只覺手腕一陣劇痛,劍便落了地。
「下月初五是嗎別讓我看見你。」
徐嵐轉身要走,裴虎從腰間摸出三把匕首丟了過去。躲開了兩把,一把從手邊划過,在徐嵐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條淺淺的血痕。
「還浸了毒呢。」徐嵐轉身過來時,一雙綠眸已是金黃。
裴虎一驚,想逃,還未轉身,徐嵐已到跟前,纏上身來,一口就撕開了頸動脈,一時鮮血噴涌。
「這可不好解釋。」徐嵐丟開已經斷了氣的裴虎,看著一身的血污發愁,手上的傷早已癒合。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麗娘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想知道就回去問子藍吧,把他伺候高興了,說不定會告訴你。」
「你不殺我,就不怕我去報官」麗娘見徐嵐又轉身要走。
「你就從不曾為你的兒子考慮過嗎」話音未落,徐嵐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徐嵐飛快的越過一個個屋頂,趕回家換了衣服。再轉回平康坊時,見徐青正趴在欄杆上,抬頭向頂上尋自己。
翌日,麗娘回到了徐府,就像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西域之行,並沒有劫財的人出現,徐嵐以為事情了解了,鬆了口氣。回到長安,日子照舊。麗娘躲在房裡,不太出來,偶然出來看見徐嵐,就遠遠的繞開,徐嵐也沒在意。
端午將至,徐青閒來無事,就拉上徐嵐去郊遊,順便採集艾草。
僕役們在四處采艾。徐嵐跳到溪中的石頭上,把腳伸進冰涼的溪水中泡著。
徐青看著遠處的青山,突然說起「前些日子大雨,從那邊山坡衝出一具屍體,聽李少卿說,從配飾看,可能是裴虎。」
徐嵐沒有接話,盯著溪水中的腳。這麼久,屍體應該已經腐敗了,自己一不下毒,二不傷骨,仵作不可能查出死因,應該不可能吧。只是,屍體怎麼會埋到這麼遠的山裡,麗娘是絕對做不到的。
端午,徐青在院子裡陪著大兒子射粉團玩,徐嵐看見,就躲開了。去年端午,徐青非拉著自己一起玩,雖然故意射偏了幾次,還是弄得徐秀不高興,他如今十歲了,已經不是會纏著自己的年紀。
回到後花園,見管家徐田一瘸一拐的過來。
「怎麼了」徐嵐上前關心。
「不小心跌了一跤。」
「我看看」
「已經上了藥,不礙事的。」徐田垂下頭,匆忙走了,始終不敢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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