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怪我。
「舒兒,我說過了,此事與你無關!你會好好嫁到葉家,做葉家的少夫人。」
「你的同伴呢?我想見他一面。」我想和他們做一個交易,可是和我談條件的人不能是陸訴。
陸訴咬著牙,「他不會來。」
我軟了聲音,「求你了。」
「行。」他深吸一口氣,起身欲走,我趕緊翻身拉住他,「還有一件事求你,我聽聞王老爺多年前一連失了好幾個孩子,你幫我查查有沒有王夫人的關係,或者不是的話,查到別的能威脅到她的證據就行。」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後轉頭離去。
十四
過了兩日葉昀來溫家看我,他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笨拙地拿著刀一點一點給我削梨,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餵到我嘴裡。
與那日在福來居的樣子截然不同,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不是說成親前不能見面嗎?你怎麼還來了?」
他切了一小塊想餵給我,我趕緊伸手接過,「就想來看看你,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心裡卻尋思著如何開口退親,我明明是在高攀,卻一直反覆不定,我都覺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葉昀,要不婚約還是取消吧?」
「嗯?」他挑眉。
我低著頭道,「我家的事你也知道了,暗離不是好惹的,我怕會連累葉家。」這我說的都是實話,葉家本是無辜的人,如果因為和溫家扯上關係而受了牽連,那我真是愧疚至死了。
他笑起來連眉眼都彎著,就好像當初那個威逼利誘的人是假冒的一樣,「沒事,葉家不怕這些,你就安心吧。」
我失神地嚼著甜甜的梨肉,如果真能就此安心就好了。
十五
我是溫安,溫家僅剩的女兒。
今年是舒兒離世的第二個忌日,還記得兩年前,我抱著孩子回家,想給爹看看他的小外孫,可當我踏入溫家的時候,爹跪著院子裡又哭又笑,胡言亂語,猶如瘋魔。
他的面前放著一具屍骨,蓋著厚厚的白布卻仍透著斑駁血跡。
張叔說,那裡躺著的是舒兒,是我的妹妹。
我就那樣僵在那,連張嘴多問一句都不敢。我的妹妹血淋淋地躺在這,可明明一個月前她還穿著華美的喜服笑嘻嘻地和我說給我的孩子釀了美酒。
一夕之間,妹妹死了,爹爹瘋了。
墓碑前,我將美酒傾灑,「溫安?」我轉身去看,是葉昀,他一身素服,手上拿著一籃紙錢,紙錢下擺著兩壇酒。
我頷首,那日他發了瘋一樣衝進溫家,將寬大的斗篷蓋在舒兒身上,像怕把人碰疼一樣,小心翼翼地將舒兒摟在懷裡,喃喃自語說了什麼,然後他帶著舒兒回了葉家。
自那以後,我便再沒見過他,連舒兒的喪禮他也沒有露面。
「溫舒,我要娶親了,是陳家的小姐,生得沒你好看,但是可比你溫柔多了,唉,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會吃醋,當年你還和我提了兩次退婚,你不知道當時可氣死我了」
他就一個人在碑前絮絮叨叨,為了剛娶進門一個多月的舒兒,兩年來沒有過任何女人,若舒兒泉下有知,可能也會後悔沒早點認識他。
「葉昀,謝謝你。」我知道他和舒兒並無情誼,能為了舒兒兩年不娶其實也是顧全了溫家的顏面。
他吸了吸鼻子,淡淡道,「本應如此。」
葉昀抬手扯了扯上面的雜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為的不是其他,而是那日出遊前,溫舒帶著淺淺笑意,和他說,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覺得和你結為夫妻很幸運,別總想我,我希望你過得好。
那時他不懂,後來見到那具屍骨的時候,他好像明白了。
其實他沒與旁人說起過,他與溫舒早已見過面。
十三歲那年,娘和他說他有一個未婚妻,他憤恨皇后自作主張,便一個人跑去了邊關,那時候九歲的溫舒還是個堵著氣對著窗繡花的姑娘,鼓著腮幫子的樣子,還真的讓人覺得好笑。
他也沒和溫舒說過,他也愛酒,當年京城的那場品酒大會,他得了第二。
十六
我看葉昀從懷裡掏出兩撮綁在一起的頭髮,放在火盆中頃刻湮滅。
「我會聽你的話,以後可能不會經常來看你了。」他將兩壇酒放在墓碑前,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招了招手,夫君牽著團兒走到墓碑前,「妹妹,我會照顧好安兒的。」
「團兒,過來拜拜姨母。」我拉過團兒,兩歲多的孩子,走起路來還歪歪扭扭的。
他小腿一彎,有模有樣地磕了兩個頭,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泥母。」然後靠到我懷裡,睜著水靈靈的眼睛,「泥母,做衣服,醜醜。」邊說還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夫君在一旁撲哧笑起來,我也跟著笑起來,舒兒成親後,給團兒送了兩件肚兜,用料都是上乘的,就是繡工差強人意,不過我還是看得出來繡的是並蒂蓮,從針法上看女工有進步。
我摸上冰冷的墓碑,笑著笑著心裡便開始發酸。
「走吧。」夫君抱起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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