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嵇恆看來。
百家思想最重要的還是開啟民智。
對於人和世界的看法,提供了很多開創性啟發性的思路,若是大秦能夠將百家思想盡數吸收,轉化為自己的底蘊,其實完全能夠讓大秦在現有基礎上更上一層樓。
至少精神建設上會高一大截。
張良坐到席上。
他沒有再去開口。
他現已大致能理解嵇恆的思路了。
他認為天下的權勢,從來都不來源於『神』,而是來源於『民』。
嵇恆眼中的民,並非是大多數人理解的民。
而是最底層的那些黔首。
他對大秦的改制,很大程度是源於對這些人的尊重,以及對這些人的解放,只不過想真正做到這些,嵇恆需要付出的努力會很多,因為天下並沒有發展到這個階段,至少張良不認為已經有這個條件了。
貿然進取。
一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若是其他人,他恐早就定言失敗了。
不過對於嵇恆,他還是保留著幾分信心,因為嵇恆敢這麼做,只怕還有一番心思,只是會如何做,他卻是不得而知,而且現在的一切,都還只是一座空中閣樓,並沒有真正落到實處,唯有真正開始推進,到時才能知曉,嵇恆真正在做什麼,又會怎麼達到。
另一邊。
扶蘇已聽聞了改制府的消息。
當聽到嵇恆說要另創『民法』時,扶蘇臉色不由一變,只是在一陣變幻後,再度冷靜了下來。
他其實是贊成修改法令的,只是沒有想到,嵇恆會這麼幹脆,直接掀了桌子,將舊有的法制,一股腦推向了軍功爵制,繼而在一塊完全空白的領域,另創新法。
此舉固然會讓改制變得輕鬆很多。
卻也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不過。
扶蘇也清楚。
這的確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不然光在舊制上拉拉扯扯,就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
而且有了新法,才會讓朝臣不知所措,也才會讓他們不得不做判斷和選擇。
軍法的繁重,也利於他對軍隊的改革。
整體而言。
算得上是相輔相成。
而有了民法這個框架,大秦很多東西都會改變,也有了改變的理由和藉口,再藉助『爵位』的本質,對天下施行一番『推恩』,繼而讓民法如『軍功爵』一般,為世人接受。
只是對於嵇恆提到的教育、醫療等方面。
他心中始終抱有忌憚。
他總感覺,將這些方面放開,會對天下造成不利影響,也會影響到大秦對天下的控制,畢竟自古以來,擅長滋事鬧事的,多是讀書人,讀書人多了,天下治理恐也會難上不少。
不過。
依舊是能接受的。
在仔細的想了一番後,扶蘇頷首道:「雖然嵇恆的想法很大膽,也很別開生面,但不得不承認,的確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也唯有此法,才能化被動為主動,始終掌握著改制的主動權,不至於落入到朝臣的攻訐和爭辯。」
「只是剛一開始就妄動了大秦根基。」
「今後只怕會更甚啊。」
「嵇恆啊嵇恆,朕可以容你,也准許你改制,但朕終究是有底線的,若是伱真為你所謂的理想抱負,視朕的大秦於不顧,朕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再繼續的。」
扶蘇喃喃低語。
這是他說給嵇恆的話。
同樣,也是說給他自己的話。
想讓自己始終保持警惕。
另一邊。
改制府今日商會的內容,也很快傳至到朝堂大臣耳中。
聽到嵇恆口口聲聲說要另立新法,不少官員都面色一變,甚至是面露慍色,認為嵇恆太放肆了。
大秦本就以法立國。
他們對現行秦法是極為了解的。
若是另立新法,他們現掌握的秦法,也就成了無效之法。
雖名義上依舊在執行。
但按嵇恆的說法,那是軍功爵下的法。
只適用於軍中。
他們身在朝堂,又幾人能領兵?又有幾人能跟軍隊打交道?那可不就相當於,辛辛苦苦背了幾十年的律法,一下子全都變成了空文,這讓他們如何接受的了?
而且一旦律法變更,對於他們處理政事,也會帶來很多麻煩。
這又豈是他們想見到的?
一時間。
群情激奮。
不少官員,尤其是御史府、廷尉府的官員,更是信誓旦旦的叫囂著,要跟嵇恆理論一番,更有甚者,直接一份彈劾書送到了扶蘇案上,想要彈劾嵇恆的胡作非為,還有人將整個改制府的官員都給彈劾了。
以彰正義。
整個朝堂因改制府的一次例外吵成一團。
不過吵的內容卻極其一致。
都是在指責嵇恆。
翌日,朝會。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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