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軍傷亡慘重,死了兩百多人。
餘下的傷亡,主要是守城所得,近身搏殺很少很少。
「我再問你們,我們打了這麼大一個勝仗,你們的刀法可有長進?」吳驥的聲音更高了。
「這個……」雖然打了一個大勝仗,可是,沒有與遼狗面對面廝殺,他們的刀法還真沒長進。
「我們是勝了,可以歡喜!可是,你們不要忘了,我們沒有與遼狗面對面廝殺,沒有親手砍下遼狗的狗頭!我們的刀法沒有長進!」吳驥右手高舉著,重重揮下:「只有我們面對面與遼狗搏殺,親手砍下遼狗的遼狗頭,我們的刀法比遼狗更精湛,才是真正值得歡喜!」
「吳指揮,我們錯了!」吳驥說得在理,兵士也意識到他們真的是歡喜得太早了。
「吳指揮,你說,我們該怎生辦?」李明初紅著一張臉,很是不好意思,訕訕的道。
「我決定,出城去,與遼狗硬打一場,你們有沒有種干?」吳驥右手朝城下一指,大聲喝問起來。
「有!」雖只一個字,卻是爆發出驚天的氣勢。
吳驥掃視著兵士,久久沒有說話。過了老一陣,這才長吸一口氣:「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出城與遼狗硬戰,會出現不小的傷亡,有的人殘廢終生,有的人會死去,你們敢不敢幹?」
「敢!」又是一個字,卻是蘊含著無窮的信心。
生命誠可貴,可是,有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諸如氣節。出城與遼軍硬打一場,傷亡是不可避免的,可是,這是必須要面對的。如果連銳氣已挫的遼軍都不敢面對,如何面對士氣旺盛的遼軍呢?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與家人告別!不願去的,就不要回來了,我不會勉強!」吳驥右手一揮,要兵士解散。
「我要去!要去!」一片驚天的吼聲響起,沒有人退縮。
兵士解散,與家人告別。很可能,這是他們的最後見面,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這是生死永別。
兵士與家人說著離別的話語,家人卻鼓勵他們,狠狠的殺遼狗,莫要擔心家裡,我們有吳指揮,不會吃虧的。
以家眷對吳驥的了解,即使兵士戰死了,吳驥也會照顧他們的。
楊秀秀撲在吳驥懷裡,未語先落淚:「吳郎,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我也不阻止你,你要多殺遼狗!」
吳驥輕撫著她的秀髮,笑道:「秀秀,你放心,我不會有事。」戰場上,刀槍無眼,誰敢說無事?吳驥這不過是安慰之詞罷了。
「嗯!」楊秀秀輕輕點頭:「若吳郎有個三長兩短,人家也不活了。」
楊秀秀說得很輕,可是,話中卻是蘊含著不可改變之意。
「傻秀秀,你莫要如此想。」吳驥寬慰她道:「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給埋到土裡了,你不是把我救出來了麼?我不會有事的。」
吳清他們圍上來,與吳家莊的親兵,與吳健、吳星他們話別離。
最後,吳清來到吳驥身邊:「驥兒,不管結果如何,你們都是吳家莊的人,是吳家莊的驕傲,三叔能有你這樣的侄兒,值了!」
說著說著,眼圈兒就紅了,抹著眼淚,鼓勵吳驥道:「驥兒,我們邊關百姓受遼狗的氣太久了,你們就多殺些遼狗,為我們出氣!」
「三叔放心,我理會得!」吳驥點頭。
這分別的時候,話特別多,還沒怎麼說,一炷香的時分就到了,兵士們回來了,排列成陣,橫成行,豎成列,秩序井然。
個個昂著頭,挺著胸,眼中光芒閃動,鬥志昂揚。
「清點人數,有多少人沒回來?」吳驥打量著兵士,對他們的士氣很是滿意。
「稟吳指揮,全回來了,一個不少!」皇甫嵩大聲回答。
這是慷慨赴死,卻是一個不少,真要說出去,很少有人會信,以前那支流民似的軍隊,竟有如此氣慨。可是,就發生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宋朝之弱,並非兵之過,而是在於朝廷無能呀!」吳驥很是感慨。
同樣的民族,在秦漢隋唐之際,卻是橫掃萬邦,萬國來朝。到了宋朝,卻是給異族壓著打,並非百姓不好,並非兵士不拼命,只是宋朝朝廷出了問題。
「弟兄們:你們都回來了,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我此生不虛了!」吳驥右手一揮,大聲下令:「出戰!」
「出戰!出戰!」
宋軍怒吼著,好象下山猛虎般,在吳驥的率領下,開出了歸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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