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建奴只不過動用了兩門大炮,秦軍就被他們轟得有些狼狽。
天啟年間的大炮一響,從這裡看過去,可以明顯地見著推拉著木車和雲梯的山東軍士兵一亂,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同時抬頭朝天上看去。
兩顆實心炮彈從天上划過,噗嗤一聲落在地上,彈了幾記,勢盡而停。這兩顆炮彈不但沒有擊中山東軍士兵,還偏出去了五十來步。
這個誤差實在太大,山東軍在經過孫元的提攜之後,部隊中也裝備不少火器,沒吃過羊肉還看過羊跑,自然知道城上的建奴在操炮上是個外行。都忍不住哈一聲笑起來,攻城器械繼續搖晃著朝前緩慢而不可阻擋地挪動。
城上的清軍更奴,更是發了性一般將炮彈不住射下來,可惜大多落了空,反將地上砸出不少深淺不一的坑凼。
見敵人實在不堪,這下山東軍士兵更是放鬆,走得更快了。
相比之下,城上的敵人亂成一團,即便隔了這麼遠,依舊能夠隱約聽到上面的喧譁聲。
劉春哧一聲,又嘆道:「建奴不堪得緊啊,想當初在淮安的時候,准塔部是何等精銳的所在!我多少山東豪傑,都戰死在沙場之上。可惜啊,准塔病亡,餘部又被方惟全殲,某再沒有機會同全盛時期的滿州八旗一較高下。」
「哪裡有盼著敵人強大的道理。」郝肖仁將單筒千里望舉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前面,一邊看,一邊說。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城牆上發出轟隆一聲響。接著就有大團白煙擴散開了,煙霧中,建奴驚慌地亂跑著。
「怎麼了?」劉春一驚,急問。
郝大人:「炸膛了?」
劉春愕然:「炸膛了……怎麼可能?」一邊說話,一邊將望遠鏡湊到眼前。
「是啊,就是炸膛了,估計是裝藥過多。」郝肖仁又好氣又好笑:「建奴和明軍打炮的時候可不像寧鄉軍和山東軍那麼講究,要先計算好藥量,還要計算彈道。怎麼打,全憑炮手的經驗。可建奴不是一直號稱以弓馬稱雄於世嗎,打炮他們是不成的,趕鴨子上架,不出鬼才怪。」
而且,以前的人們害怕大炮炸膛,多使用熟銅做炮管。因為熟銅性軟,膨脹係數大,裝藥就算過量,也最多讓大炮變形,而不至於炸開傷人。也因為炮管變形膨脹,如此一來,該如何裝藥,裝多少藥就變得撲朔迷離,更是不好琢磨了。如此,出的事故更多。
說話間,城頭的硝煙漸漸散盡,從千里望中看過去。就看到一門大炮的炮管已經彎曲成弓,旁邊躺著好幾個敵人的屍體。
果然,敵人大炮的炮管沒炸,只是變形了。
見建奴如此狼狽,正在進攻的山東軍又同時發出一陣大笑。
在笑聲中,一輛木車已經推到護城河邊上。
它並不像先前秦軍的木車那樣停了下來,而是猛一加速,直接衝進壕溝里去。
這下,剛才還同郝肖仁談笑風生的劉春猛地一挺身子,表情專注起來。
只聽得轟隆一聲,那輛大木車的前輪直接撲進護城河裡,巨大的車身直接陷了下去,卡在了上面,變成一座平整的小橋。
第一輛大木車剛順利地卡在橋上,第二輛又開了過來,也同樣轟隆一聲卡了上去。接著是第三輛,第四輛……第十一輛。
十一輛木車並排地搭在河上,頃刻之間,就變成一條寬約十丈的平定。天塹變通途,如果這條小臭水溝也能稱之為天塹的話。
北方已經旱了多年,京城地區的河流早已經乾涸,也就琉璃河、白溝河這樣的河流還有點水。北京的護城河已經窄得不可思議了。
所有的山東軍同時發出一聲喊,將那架雲梯朝前一推,通過搭在護城河上的便橋,直接撞在城牆上。雲梯上的大鐵鉤瞬間鉤上城牆的雉堞。
「啊!」上面的建奴也在大喊。
劉春放下手中的千里望,一巴掌拍在郝肖仁的肩膀上,興奮地大叫:「郝大人,這又是你從哪一本古籍里學到的攻城法兒,這濠橋太妙了,實在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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