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著帶著幾分吃力地起身,緩緩向外走去了。
石慶孫直到石守信出門才反應過來,忙道:「祖父,您去哪?」
「進宮……」石守信頓了頓道:「你們沒出息,我這老的,也只能賣老臉,討些情面。回去對他們說,老頭子就幫他們這一次。」
石慶孫聞言,愧的無地自容。
石家的豪華馬車幾乎沒有遇到多少阻礙便進入了洛陽宮的內苑。
即便是當朝宰相都極難在尋常非正式場合見上一面的大虞天子,對於石守信而言,卻很是簡單。
馬車不但直接進了皇宮,在內宮還有專門的轎子將他一路抬到朝陽殿外。
殿外護衛的御營士卒早已提前得到命令,讓石守信無須通傳,直入殿中。
石守信入得大殿,便見大虞天子正在伏案書寫,對於自己的到來並未察覺。
石守信先深吸了口氣,然後鼓足氣大喝道:「臣石守信拜見陛下!」
猛然間聽到洪亮的聲音在耳旁炸響,羅幼度驚得筆尖一抖,墨水都甩在了紙上,看了一眼殿下的石守信,將筆放下,道:「起來吧,自己找地方坐。」
在見石守信入座以後,羅幼度才道:「老哥哥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洪亮,真好……」感慨了一句,說道:「怎麼有閒暇來我這裡轉轉?」
石守信並不隱瞞,說道:「外邊鬧得歡,我這一把老骨頭也給吵得心煩,來躲個清閒。」
他才不會真給那群蠢貨說情,只要作出一個姿態架勢,讓人承情就好,至於成與不成,關他鳥事。
羅幼度會意一笑,看著老謀深算的石守信,心中頗有感觸。
大虞朝廷蒸蒸日上,後浪推前浪,石守信這種大字不識幾個的沙場悍將淘汰是必然的。
在曹彬、潘美、耶律休哥這些人正式成為軍方支柱的時候,石守信離開了廟堂。
許是賦閒在家,無事可做,當了一輩子大老粗的石守信在家含飴弄孫,陪著孫兒孫女一起讀書養性,參道禮佛。
本就是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心境的升華,過往的閱歷通通融匯成了知識,完成了蛻變,越老越妖,以前的大老粗,成了天下最通透的幾人之一。
羅幼度早將自己這位老哥哥的變化看在眼中,也知他現在的身不由己。
哪有不為兒孫考慮的長輩?
石守信的後人除了石保興、石保吉兩個兒子有其風采,立有不菲功績。餘下後人皆是中庸之輩,靠著蒙蔭混個閒職。
但石守信身為大虞朝廷為數不多的從龍之臣,第一個支持自己登基且握有軍權的大將,石家的地位是難以撼動的,尤其是自己跟石守信還在世的時候,哪怕石慶孫就一個散官,都有不少官員願意跟隨或與之往來深交……
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別人表示親近,你若拒人千里就是結仇,一旦結交,難免互助。
石家後繼無人,石守信討些善緣也是一種無奈。
羅幼度伸了一個懶腰道:「正好,朕在宮裡也有些寂寞,來了就留下來小酌幾杯。」
石守信興奮的道:「老臣戒酒多年,可陛下的酒,得喝,得喝……」
羅幼度道:「也不去別地了,免得破費,就在這裡吧!」
天氣酷熱,戶外待不住,去其他地方得重新降溫,不如就在此地開席。
面對石守信,他也沒有那麼多講究。
石守信想著自己居室里的冰塊,由衷道:「陛下一生節儉,古未有之。」
羅幼度道:「要幹的事情太多,最開始是擔心自己鬆懈下來忍不住沉淪,後來習慣了。」
兩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追憶過往,說起往事也不勝唏噓。
都上了年紀,羅幼度自己也沒多喝,大多時間都用在了嘮嗑上,也說起了近日京中的情況。
石守信逮著羅康叡就是一陣猛夸,說他大有羅幼度昔年風采。
羅幼度聽的是眉飛色舞,到了他這年紀,誇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子,可比誇他自己更令人高興,帶著幾分自豪的道:「將寇準從青海招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暗地裡卻讓包拯剝絲抽繭探明一切,一明一暗,雙管齊下,任憑宵小賊子藏得再深,亦是無所遁形。」
寇準為人剛烈,在查案的時候不管遇到什麼壓力一往無前,吸足了目光,而包拯洞若觀火,心思縝密,兩人將唐家這些年乾的齷齪事以及唐家背後的保護傘大虞的錢袋子三司使底褲都撥了乾淨。
羅幼度全程都在充當一看客,並沒有給予太子羅康叡任何幫助。
唯一有關聯的就是包拯……
羅幼度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他得知羅康叡啟用包拯第一時間驚掉了下巴,一度懷疑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樣穿越來了,試探了好一陣子,才得知前因後果。
原來問題出在包令儀身上,包令儀僥倖考中同進士,本來依照他的成績,想要進入司法系統並不容易。但羅幼度看在對方未來兒子的份上,給他開了小灶,讓他一直負責司法刑事方面的工作,給未來的包青天一個良好的環境。到底有沒有效果,羅幼度自己都不清楚,但包令儀也非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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